第4章 郡主请自重-《郡主今天保住小命了么?》

  暮色渐沉,严初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,明明已是十月深秋,她却像置身三伏盛夏。

  晚膳后匆匆登上马车回府,车帷内越发闷热难当。

  她烦躁地扯松衣领,一段雪白锁骨若隐若现。

  这天气...喃喃自语着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。

  马车终于停在沈府门前时,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扶着青芝下车,只想快些沐浴更衣。

  偏巧在此时,遇见了刚回府的沈淮之。

  男子一袭素袍从简朴的马车上下来,与她的华贵车驾形成鲜明对比。

  郡主。沈淮之拱手行礼,目光却在触及她裸露的肌肤时骤然转冷,眼底闪过一丝嫌恶。

  他突然嫌弃什么?

  严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,登时一股委屈溢上心头。

  她不过是热得难受松了松衣领,有必要这么不待见她么?

  回到瑞景轩,严初赶紧蜷缩在锦被中,试图抑制体内异样的燥热。

  可这燥热却经久不散,甚至更甚,她就算再傻也终于意识到了。

  这不是寻常的热症,而是...春药!

  记忆如电光闪过,从昨夜开始,她唯一接触过的外物就是那瓶红花膏。

  沈淮之!”严初咬牙切齿,你竟在药膏里下毒!

  想到自己从昨夜就被算计,严初瞬时又羞又恼。顾不得穿鞋,她赤着脚提起裙摆就往竹苑奔去。

  沈淮之!

  你等着!

  她这就马不停蹄快马加鞭脚下生风的找他算账来了!

  地一声推开门,正撞见沈淮之在更衣。

  男子半裸的胸膛在烛光下泛着玉色,见她闯入也不惊慌,只是淡淡道:郡主似乎总挑这种时候造访。

  这一路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异样,严初尽力克制着,在见到沈淮之后再也忍耐不住,整个人扑进他怀里。

  微凉的肌肤触感让她舒服得叹息,双臂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颈:

  你给我下的药...要么给解药,要么...你就做我的解药!

  沈淮之眉头紧锁:郡主何出此言。下官岂敢...

  话音未落,一只滚烫的小手已探入他衣襟。

  他猛地扣住她手腕,声音里终于染上怒意:郡主请自重!

  青芝匆匆赶到时,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
 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,发现下人们早已识趣地退散。

  颤抖着带上房门,木门发出一声轻响,仿佛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。

  屋内静得可怕,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。

  严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,像要冲破胸腔。

  这药性之烈,若不得纾解,只怕真要交代在这了。

  即便被沈淮之钳制着双手,她仍不安分地扭动着,贪恋他肌肤传来的每一丝凉意。

  的一声闷响,她被摔在床榻上。

  沈淮之单膝压住她乱动的身子,下摆扫过她裸露的脚踝,激起一阵战栗。

  他冷眼看着她颤抖的模样,眸中似有寒潭深不见底:

  郡主现在倒想起我来了?新婚之夜不是说,宁可委身天下男子,也不愿碰我这卑贱之躯吗?

  他俯身逼近,吐息如冰,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:怎么?如今倒不嫌脏了?郡主的傲骨呢?

  指尖力道恰到好处,既让她无法挣脱,又不至留下淤痕。

  严初知道他在激她。

  若按原主性子,此刻宁可找十个男宠也不会向他低头。

  可她不能——不能再失去父亲宠爱,更不能自甘堕落。

  往日...是我不对...她艰难地喘息着,每个字都像从火炉中捞出,

  见大人...为我挡下父亲责罚...我愿...与大人好好过日子...

  好好过日子?沈淮之突然轻笑,那笑意未达眼底。

  一句好好过就想抹去从前的种种折辱。

  他猛地后退,像被烫到般离开床榻,迅速整了整凌乱的衣襟,声音比方才更冷三分:

  郡主说笑。下官毫无准备,恕难从命。说罢转身欲走。

  见他决绝,严初蜷起身子滚到床里侧。

  行,她忍。

  又一阵热浪袭来,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溢出一声呜咽:

  沈大人...那红花膏...她断断续续道,声音细若蚊蝇,我知道从前荒唐...可我从未...对不起你...最后一个字化作喘息。

  沈淮之冷笑一声,悠然坐到桌边,指尖轻叩青瓷茶盏:

  郡主这是在指控下官下药?茶盏与托盘相碰,发出细碎声响。

  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。

  抬眸望去,只见严初已瘫软在锦被间。

  素白中衣半敞,露出大片泛着桃红的肌肤。

  她双唇轻颤,气若游丝:求...沈大人救我...尾音消散在空气中,像一片雪花落在炭火上。

  竟宁肯忍到昏迷也不肯寻他人。

  沈淮之眸光幽深,注视着案头那盏将熄的烛火。

  良久,终是轻叹一声,拉过锦被将她严实裹住。

  云水,他对着虚空淡淡道,解药。

  不过片刻,一碗浓黑的汤药便送到了门前。

  青芝不知退避何处,而严初衣衫凌乱的模样又实在不宜示人。

  眼看怀中人气息越发微弱,沈淮之只得扶起那绵软无骨的身子,将药碗凑到她唇边。

  严初一触及他微凉的肌肤,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,滚烫的指尖胡乱扯着他的衣襟。

  见怎么也解不开,呜咽一声索性攀上他的脖颈,胡乱地吻着。

  沈淮之呼吸一滞,药碗险些脱手,只得单手钳住她不安分的手腕:严初,安分些,否则......

  警告的话语戛然而止——她竟吻上了他的喉结。

  温软的唇舌顺着喉间游移,最后停在锁骨处轻轻啃咬。

  那一瞬,沈淮之只觉脑中嗡鸣,险些乱了方寸。

  他猛地回神,一阵狼狈和愠怒涌上心头,转而一把扣住严初的下颌,迫使她张口,将药汁尽数灌入。

  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弥漫,严初呛得泪眼朦胧。

  沈淮之却已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流星走向瑞景轩。

  踹门、扔人、关门,转身离去一气呵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