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谷仓藏符影 浊流初现形-《岷江神工》

  谷仓的霉味里突然混进股铁锈腥气,张叙舟推木门的手顿了顿 —— 这味道像极了江堤钢筋被水泡透的腥气,护江力 550 点的暖流在掌心沉了沉,像揣着块吸了水的海绵。

  “邪门了。” 李老汉的烟锅在门框上磕出火星,“昨儿晒的谷子怎么发黏了?” 他抓起把谷粒搓了搓,指缝里的黏液泛着淡黑,“跟拌了墨汁似的,沾在手上洗不掉。” 老人往梁上指,挂着的干辣椒串正慢慢打转,绳结处渗出的黑水,滴在谷堆上砸出小坑。

  王二柱抱着祖父牌位的胳膊突然绷紧,牌位裂缝里的金粉沾了层黑灰,像撒了把煤渣。“我爷牌位烫得厉害。” 他往墙角挪了挪,二八自行车的链条不知何时掉了,车轮上沾着的泥印里,竟缠着几缕黑丝,“这不是咱村的泥,倒像江堤那边的淤沙 —— 我今早去渠边看过,淤沙也是这颜色。”

  苏星潼刚把银簪插进谷堆,簪尾突然亮起螺旋状的光,像拧成麻花的金丝。“烫!” 她指尖捏着簪子转了半圈,星纹投射的红光在谷粒上画圈,“比瘟煞符烫得快!才两口气的功夫,簪子就热得能焐熟鸡蛋 —— 星纹说这是‘浊流符’,专往江堤地基里钻,钻到哪儿,哪儿就会往外冒黑泥水。”

  赵小虎背着工具包冲进来,帆布包带磨得发亮,铜辐条在包里叮当作响。他蹲下来扒谷粒,突然从谷堆里翻出个玻璃罐,“我娘腌萝卜的罐子怎么滚这儿来了?” 罐壁沾着的盐霜亮晶晶的,可碰到谷粒上的黏液,竟 “滋滋” 化成黑水,“邪门!盐霜都镇不住!”

  张叙舟摸出破局符,符纸边角沾着的谷糠被风吹得直飘。他突然想起今早巡江堤时,钢筋上的锈迹比往常厚三倍,“李大叔,把修渠剩下的水泥袋扛来!越潮的越好!” 李老汉应着跑去仓库,回来时扛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,水泥粉从袋口漏出来,撒在谷堆上竟凝成小白块。

  “管用!” 王二柱突然把祖父牌位往水泥块上一放,牌位底的金粉混着水泥渗进谷里,谷堆突然 “咕嘟” 冒起个小泡,泡里浮出的黑丝刚露头就化成了灰。“顺着墙根撒水泥!” 他抓起把带金粉的水泥往梁上扔,打转的干辣椒串突然停了,绳结处的黑水全凝成了块。

  苏星潼的银簪螺旋光突然变亮,星纹在谷堆上拼出个 “江” 字。“符眼不在谷仓!” 她往门外跑,“银簪指着江堤方向,每走三步就烫一分 —— 这符是想借谷仓的潮气往江堤钻!”

  赵小虎摸出铜辐条往谷堆插,辐条刚没入半尺就抖得厉害,比晒场那会儿震得还凶。“跟被啥东西啃着似的!” 他往辐条上撒盐,盐粒顺着金属往下滑,震感竟轻了些,可黑丝还是从谷缝里往外冒,“盐不管用了!这玩意儿比瘟煞符滑头!”

  张叙舟突然拽过二八自行车,往车筐里铺了张破局符。“王二柱,帮我扶车把!” 他推着车往谷仓外跑,车轮沾着的黑泥印在地上拖出长线,“李大叔,把水泥袋绑在车尾!咱去江堤看看!” 自行车刚出谷仓,车铃突然自己响了,“叮铃” 声里,银簪的螺旋光转得更欢。

  江堤下的分洪渠里,果然漂着层黑膜。李老汉的烟锅往渠里一戳,黑膜突然缩成球,像被烫着的虫子。“我说谷仓的邪祟咋这么横,原来是借了江堤的力!” 他往渠里撒水泥,黑膜 “滋滋” 响着化成细沙,“58 年修堤时,老书记就说江堤连着村里的地脉,一动江堤,村里准出怪事。”

  张叙舟突然把破局符铺在渠边,往符纸撒了把江泥。符纸的金光突然涨了涨,竟在水面拼出个螺旋形,和银簪的光纹一模一样。“原来浊流符怕江泥混水泥!” 他突然拍大腿,“赵小虎,用铜辐条在渠底画圈!越圆越好!”

  铜辐条刚碰到渠水,就跟通了电似的抖起来。赵小虎咬着牙稳住手,辐条在水底画出的圈,竟慢慢吸起黑膜碎渣。“成了!” 他往圈里撒水泥,碎渣全凝成了块,“这招比卤水顶用!”

  日头爬到头顶时,苏星潼的银簪终于不烫了。王二柱蹲在渠边补麻袋,祖父牌位放在身旁,牌位裂缝里的金粉不再发烫,沾着的水泥粒亮晶晶的。“我爷牌位说,这符比前几个都阴,专挑地脉软的地方钻。”

  李老汉从怀里掏出窝窝头,玉米面的香味混着水泥灰味。“都垫垫肚子。” 他往张叙舟手里塞了两个,“我那口子说,扛水泥比割麦还累,不吃饱连车都推不动。” 自行车靠在渠边,车筐里的水泥袋还在滴水,黑泥顺着车胎往下淌,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,倒像道简易的防御符。

  远处的芦苇荡里,突然传来骨笛的怪响,比晒场那会儿尖了三分。张叙舟摸了摸掌心,护江力 550 点的暖流虽然还沉,却比刚才稳了些。他望着江堤上的钢筋,锈迹里混着的黑丝正在慢慢褪色 —— 看来这场仗,得在江堤上好好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