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8章 双玉合璧:村魂的觉醒-《直播考古:我的残玉能通古今》

  木屑还堆在工坊门口,罗令的手刚放下竹条,颈间的残玉忽然一烫。

  他脚步一滞,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撞了一下。那热度不散,顺着锁骨往心口爬,呼吸都慢了半拍。他抬手去摸玉,指尖刚触到表面,眼前猛地黑了一下。

  不是全黑,是视野被某种东西覆盖了——山势在动,溪流倒流,老槐树从地底升起,整座青山村的轮廓在虚空中拼合,砖瓦、水车、窑口、祠堂,一块块嵌回原位。他看见两个孩子并肩站在祭坛前,一人手里攥着半块玉,龙纹对上的一瞬,地底传来轰鸣。

  幻象一闪即逝。

  他靠住墙,额角出了层冷汗。心跳快得不像话,像是刚跑完十里山路。

  赵晓曼正从晒谷场走来,手里还提着关掉的直播设备。她刚走近,手腕上的玉镯突然“叮”地一声轻响,像是被风吹动,可此刻无风。

  她抬头看他。

  他没说话,只是缓缓点头。

  她明白了。那感觉她没法解释,但刚才那一瞬,她也“听见”了——不是声音,是某种沉在地底的震动,像钟被敲了一下,余音还在土里走。

  “去祭坛。”她说。

  罗令没反对。他转身往村中心走,脚步虽稳,肩背却绷得紧。赵晓曼跟上,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村道。夜已深,家家户户的灯陆续熄了,只有几户人家的窗缝里还透着光。

  王二狗在监控室没走。他盯着屏幕,正回放赵崇俨被带走的画面。看到那人被架出侧门时,目光扫向树后一个黑影,两人眼神对上,极短,但王二狗抓到了。

  他立刻调附近三个摄像头,全黑了。

  “操!”他猛地站起来,抄起对讲机就往外冲。

  李国栋也没睡。他坐在祠堂门槛上,拐杖横在腿边,手里摩挲着一面铜锣。锣面老旧,边沿有缺口,是祖上传下来的。他不敲,只是守着。

  他知道今晚不会太平。

  罗令和赵晓曼快到祭坛时,王二狗带人赶到了。巡逻队五个人,手里拎着竹灯,狗绳上系着铜铃。狗一进祭坛范围就躁动,耳朵竖起,低吼不止。

  “有人来过。”王二狗蹲下检查地面,“脚印新,鞋底带泥,不是村里人。”

  罗令站在祭坛中央。这是个半圆形的石台,由七块青岩拼成,正中凹陷,形状恰好能嵌下半块玉。他掏出残玉,贴在凹槽上。

  玉刚放上去,赵晓曼腕间的玉镯又响了。

  这一次不是轻响,是持续的震颤,像有电流穿过。她下意识抬手,玉镯竟自行滑下,悬在半空一瞬,然后“啪”地一声,贴上了残玉。

  两块玉严丝合缝。

  龙纹完整浮现,从断裂变作盘绕,玉身同时发亮,光不刺眼,却把整个祭坛照得通明。地面开始震动,不是地震那种晃动,是某种规律的脉动,像心跳。

  石经从地底升起。

  不是一块,是七块,按北斗方位破土而出,围成一圈。每块石板上都浮现出古字,连起来是一段村史:罗赵两族共守青山,双玉镇邪,护脉八百年。最后一行写着:“魂归之日,光启未来。”

  光从石经中投出,映在空中——不是幻象,是清晰的画面:青山绿树,校舍翻新,孩子们在操场上念古谣,水车悠悠转着,陶窑火光不灭。画面一直延伸到十年后,甚至更远。

  赵晓曼看着,喉咙发紧。

  罗令却盯着画面里那个站在校舍前的背影——是他,白发,但站得笔直。

  就在这时,林子里传来脚步声。

  不是巡逻队的节奏,是硬底鞋踩在碎石上的声音,整齐,带着压迫感。

  七个人走出来,穿黑衣,戴战术手套,手里拎着强光灯和金属箱。赵崇俨走在最后,眼镜换了新的,嘴角有血迹,像是被打过,但眼神狠得吓人。

  “停下。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,“那不是你们能碰的东西。”

  罗令没动。赵晓曼也没退。

  王二狗立刻按对讲机:“李叔!他们来了!”

  赵崇俨冷笑:“我查过族谱,罗家早断了血脉,赵家才是正统守玉人。你们手里的,是残次品。”

  他说着,从箱子里取出一块石板,上面刻着相似的龙纹,但线条僵硬,像是拓印的。

  “这才是真经。”他举起石板,“我才是继承人。”

  话音未落,李国栋的铜锣响了。

  不是敲的,是他用拐杖猛地砸在锣面上。那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痛,连强光灯都闪了一下,接着“啪”地灭了。黑衣人手一抖,箱子掉地,里面设备冒出火花。

  “你懂个屁。”李国栋拄着拐走上祭坛,“守村的不是血脉,是心。”

  赵崇俨脸色变了:“老东西,你拦不住我。”

  “我不拦。”李国栋站到罗令和赵晓曼身后,“我只敲锣。”

  锣声再起。

  这一次不是一声,是三声,短促,急促,像警报。

  村子里立刻有了回应。

  第一层,铜铃阵。巡逻队分散站位,狗绳上的铃铛齐响,声波交织,黑衣人耳朵出血,蹲下捂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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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层,竹阵。村民从各家冲出,手里拿着竹弓、竹矛,围成半圆。竹子是特制的,节节打通,吹响时发出尖啸,和铃声共振,逼得人站立不稳。

  第三层,水龙阵。水车启动,渠道改道,水流冲上祭坛外围的沟槽,形成环形水墙。水不是平的,是旋转的,带着泥沙和碎石,打在人身上像鞭子抽。

  赵崇俨还想往前,可脚下一滑,被水冲得踉跄。他抬头,看见七块石经光芒大盛,投影中的画面变了——不再是未来,是过去。

  历代守村人一个个浮现:有穿粗布的,有扛锄头的,有抱孩子的,有拄拐的。他们站成一排,虚影叠加,像一道人墙。

  他终于退了半步。

  “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,“不过是废砖烂瓦……”

  李国栋走到他面前,声音低,但每个字都听得清:“根在,人就在。”

  赵崇俨猛地抬头,还想吼,可话没出口,安保人员从暗处冲出,架住他双臂。

  他被拖走时,死死盯着那两块合在一起的玉。

  光还没散。

  罗令伸手,想取下玉。可玉贴在石台上,纹丝不动,像是长进了石头里。

  赵晓曼看着石经上的字,轻声念:“双玉合璧,魂归青山。”

  李国栋没说话,只是把铜锣放在祭坛边,然后退后三步,鞠了一躬。

  村民陆续收了竹弓,解下狗绳。水车停下,水墙退去。只有石经还浮在空中,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
  王二狗走过来,手里拿着对讲机,声音有点抖:“罗老师,玉……是不是回不去了?”

  罗令没答。

  他抬头看天。云裂开一道缝,月光照下来,正好落在玉上。

  光和月重叠的瞬间,他听见了——不是声音,是无数个低语,从地底,从树根,从窑火,从水车齿轮里传来。

  它们在说同一件事。

  祭坛的石头开始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