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9章 已成长-《逆贼竟是我自己》

  油腻这块,诸位王爷有口皆碑。

  弹开后离谢依水八丈远的庆王脸黑的跟锅底似的,满京都的贵女都寻不出一个比扈三娘还顽皮的。

  逗他们这些皇子逗得跟傻子似的。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景王突然开口说话,庆王差点没给吓得魂飞魄散。

  庆王:“你走路没声啊。”

  景王最后一点忍耐耗尽,“是你想扈三娘太过入神好吧。”

  还说什么逗他们逗得跟傻子,不是,谁是傻子啊,他自己是能不能别拉他下水。

  “我说出声了?”庆王不可思议地摸摸自己的嗓子,自制力这么差吗,嗓子都没管住。

  而且!!

  “谁想扈三了,提她甚是晦气。”

  景王似点似叹,“什么晦不晦气,她有父皇母后,你有什么?”

  庆王不掉对方挖的坑,“我有时间,我还年轻。”晃晃头,气人不,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。

  而不管是父皇还是南不岱或是景王、扈三娘,他都比他们更年轻。

  父皇:明年咱就六十,勿扰勿念,不送慢走!

  景王年前心里堵的最后一口气全是自家人给的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他就没一件事顺心的。

  回到家里,想到祁颂家里的动静,他抬腿迈向书房,他就不信了,区区一士族能撬动九重天?

  而后院正房里的祁颂揉揉眉心,贴身随侍端来热汤。“王妃。”

  “我不喝,喝不下。”今天在外面吹了小半日的冷风,她感觉同人交谈间吃风都吃了个饱肚。

  随侍将东西放到另一处的桌面上,“先放在这儿,咱们缓缓再用。”暖汤热身养胃,还是要用一点的。

  贴身的人是从自家府中带出来的陪嫁,祁颂脸色不算好,她前不久小产,身子骨本就没养好。

  今天强撑着一口气去赴宴,目的就是让家里人看到她的状态。起码她还活着,还能社交,希望家里遇事冷静,切莫入了贼人的道。

  “奴婢给您摁摁腿,松泛松泛?”随侍的女子比普通女孩身形还要高大些,因而腕力臂力都挺不错。

  祁颂不舒服的时候不希望别人碰她,“不用,我躺会儿就好。”

  寂静的夜唯有寒风簌簌作响,孤枕寒衾,回望自己的前半生,祁颂竟然都总结不出什么内涵。

  苍白失笑,大多数人啊,一辈子就是白活。

  其实如果不是家里人的话,她真的有点不想活了。

  景王辱她无妨,欺她祁氏满门简直让人肝胆欲裂。

  所以不行,她还不能死。

  欺负她的人都没死,她当前绝对不能死!!

  振作起来,女孩起身吐气,“汤来。”吃好喝好睡好,来年好时光,她静候时机。

  随侍不知道女郎心中经过了怎样的百转千回,见到人肯吃肯喝,眼底水波荡漾,眨巴几下,她立即将汤食捧来。

  一碗热汤下肚,人终于活过来了。

  扈通明看着脸都要埋进碗里的几个人,他单手撑桌扶脸,“至于吗?”跟没吃过饭似的。

  有时候弟弟就是要给他紧紧皮,平静好时光,某人一插嘴,气氛都落了一些。

  谢依水顾不上其他,响指一打,扈赏春马上就给了扈二一个暴栗。

  “怎么想的,你知道你姐姐今日为了你有多劳神费力吗?”扈赏春这人干脆得很,“来,给你姐姐跪下磕几个响头。”

  “三娘你也不用觉得受不起,他该你的。”今日三娘都为他跪了好几次,偏这人还看不着。

  不行,他得感受感受膝下冰凉的感觉,免得以为天家底下好讨生活。

  当事姐并没有觉得受不起,两手一摊放下瓷碗,她坐在凳子上面朝门口,来吧,请跪。

  扈玄感在末尾是听人转述了全过程,即使少了点眼见为实的冲击,可其中的忐忑与惊惶他全都感受到了。

  扈通明潇洒惯了,眼下情爱、责任俱不知,成亲于他而言,于他要成婚的妻子而言,有些过于草率。

  能有现在的好结果,不仅往后没人逼着他成婚,那些别有用心的人,也不会再拿他作筏子。

  陛下都做不成的事儿,你觉得你行?

  这人什么心理,大家懂得都懂。

  尚未行动就已经被冠上藐视君上名号的人:……

  别瞎懂,咱就乐于做媒不成?

  反正这路子往后都行不通,谢依水此举可谓一绝后患。

  扈玄感敛起脸上的轻松,对着扈通明也是认真点头,跪吧逆子。

  你能一直快乐下去,少不了姐姐的帮助。

  叛逆不是阶段性名词,是能永久持续的隐藏性格。扈通明本来不觉得跪一跪有什么,但说的人多了,逆反心理就上来了。

  “我不。”傲娇扭头,脚下也和这些人拉开了半个屋子的距离。

  若是他们想要逼迫他行事,他两腿一蹬就能跑出京都。

  室内的画面形成两个极端,一边是厅堂正中一大家子人在吃宵夜,垫肚子,一边是某个人双手抱臂,抿唇不欲。

  某人在警惕这些人,所以暂时没空说话了。

  赵宛白再度给自己盛了一碗汤,二郎啊二郎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,他们就是纯喜欢逗你乐子。

  与其说逼迫他感恩,不如看看当下的场面——他们就是纯不爱听他说话,想折子让他闭嘴呢。

  或许是希望本人能知道他三姐为其做了些什么,但只是告知罢了,无欲动手之念。

  夜宵半饱,众人逐渐从扈二的面前经过离去。

  当最后的扈大人也从其面前袖手一甩地离开后,扈二已经晒干了沉默。

  砚墨实在不忍心看郎君这样,“郎君要不也吃些宵夜吧?”吃点心里也好受点。

  扈二:“你忘了吗?在他们没回来之前我已经吃了三盆饭。”

  砚墨:正常饭量罢了,毫无记忆点。

  他真忘了。

  实话不可能说出,砚墨垂首,“那就回去歇息吧。”

  忽然有些成长的扈二郎两手背在身后遥望月夜,他站在门口举目感伤,“唉,他们说的这些我全都懂。”

  砚墨有些泪目,郎君真的不一样了……

  差点捂嘴感叹的时候,呕哑嘲哳的声音:“其实宵夜应该七分饱。”

  关注点在这吗郎君?!

  懂王摇头不已,“我懂他们的无奈与惭愧,他们饭量和消化都不及我好,所以才不欲让我近前。砚墨,你说人的嫉妒心是不是…”

  砚墨带着仆妇随侍们快撤,手掌抡成一个圆,招呼着众人快逃。

  再不逃,废话就要钻进左右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