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4章 为他人作嫁衣?-《咸鱼太子妃靠干饭躺赢》

  苏满满停下脚步,转过身,面对着萧疏临,脸上带着一种纯粹欣赏的表情,说道,“就是战守瑜,战将军啊。”

  她留意着萧疏临的表情变化,把手中暖炉推到他手里,掰着手指头数道:

  “你看,战家门第清贵,世代忠良,家世没得挑吧?战将军本人年轻有为,军功赫赫,能力出众,品性也是刚正不阿,这可是殿下亲口夸过的。而且他年纪与安乐相仿,至今尚未婚配……”

  她说到这点心下有点发虚,二人毕竟差了六岁,如果放到现代,估计都有代沟了。但男人一般都成熟的比较晚,也还算般配吧?她在心里默默找补。

  苏满满一边说,一边小心地组织着语言,尽量不让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,“若是安乐能嫁给这样的儿郎,既全了门当户对,对方又是这般出色的人物,总比嫁给那些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强上百倍吧?说不定……相处下来,还能培养出些情意呢?”

  她将战守瑜推出来,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符合“佳婿”的标准。更重要的,他还是安乐心中念念不忘的英雄。

  另一方面,也是想借此试探萧疏临对战守瑜的态度。

  毕竟先前俩人因温若伽隔阂不小,如今若结亲,萧疏临的身份从差点成为战守瑜的“妹夫”,一下子变成了他的“大舅哥”……

  这关系转变,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太子殿下能不能坦然接受。

  萧疏临听着苏满满一条条罗列战守瑜的优点,眸色深沉,看不出喜怒。

  “战守瑜……”他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确实是个英雄人物。”

  苏满满的心提了起来,等着他的下文。

  “只是,”他话锋一转,侧头看向苏满满,目光锐利如常,“他的婚事,牵扯甚广。战家手握兵权,他本人又是军中翘楚,若尚公主,终究是锦上添花,还是烈火烹油,需得仔细权衡。”

  他顿了顿,继续道,“何况,安乐需要的是一个能时时陪在她身边,与她品茶赏月、吟诗作对的体贴之人,显然……”

  他突然顿住了话头,后面的意思苏满满算是听了出来——显然战守瑜不符合。

  他是国之栋梁,是应该在沙场和朝堂上挥洒热血的雄鹰,而不是被拘在后宅、陪着公主风花雪月的金丝雀。

  驸马这个看似尊贵、实则被限制了前程的闲职,对他而言,无疑是埋没与束缚。

  苏满满心里咯噔一下,瞬间明白了萧疏临更深层的顾虑。

  这不仅仅是政治权衡和个人恩怨,更包含了对战守瑜这个人才的爱惜与尊重。他不愿因一桩婚事,折了这柄国之利剑的锋芒。

  想通了这一点,苏满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
  她难道能说“爱情大过天,为了安乐,牺牲战守瑜的前程也无所谓”吗?她说不出口。

  她自己也是欣赏战守瑜的能力与风骨的。

  苏满满沉默了,原本想着为安乐据理力争的气势也弱了下去,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,“可是……感情的事,谁又说得准……万一,他们自己愿意呢……”

 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。

  萧疏临见她这般模样,知她听进了自己的话,便也不再深言,只是伸手覆在了她的腰间,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和,“战将军自有他的天地,安乐……也会有她的归宿。”

  他说着用眼神示意她望向湖里一对正悠然自得划水的鸳鸯,“看那儿?”

  苏满满不甘心,却又感到一阵无力。

  在皇权、朝局、前程这些宏大的词汇面前,一个小女儿家的心事,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  难道安乐这一腔深情,还未开始,就要因为这些现实的考量而夭折了吗?

  她顺着萧疏临的视线望出去,目光却越过那对恩爱水禽,直直望进了不远处的芳辰榭里。

  这一望,她心里猛地“咯噔”一声——

  苏满满原本为公主与战守瑜精心安排的、理应静谧美好的“偶遇”之地,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清幽?

  只见那不大的亭子里,竟是满满当当站了一群人!

  安乐公主好似忘了此行之目的,也可能是根本顾不上。她正与几位贵女围在亭中的石桌旁,看似在玩着游戏,时不时传来几声娇笑。

  而在那僻静的角落里,身姿挺拔如松的战守瑜身边,竟站了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。

  看那窈窕背影,正是午前某位郡王妃带来的小女儿。那女子微微仰着头,似乎正轻声与战守瑜说着什么。

  战守瑜依旧是一副沉稳模样,目光落在亭外纷飞的雪花上,仿佛身边的莺声燕语都与他无关。

  他们的不远处,还侍立着几位贵女的贴身丫鬟和原本伺候的宫人,将本就不算宽敞的角落衬得更加逼仄。

  这哪里是独处?分明是被人“精准围堵”。

  苏满满瞬间明白了。

  这帮人听了她的点拨,定是打探了战守瑜的行程,特意安排前来“偶遇”的戏码,甚至不惜打扰公主的雅兴。

  而安乐,貌似把注意力全然关注到了游戏输赢上,正为猜中了谜题而拍手轻笑,仿佛忘了她来此地的真正目的。

  哎,真是正主不急,急死嫂嫂。

  看着眼前这幕“落花有意随流水,流水无心恋落花”的场景,再对比湖里那对相依相偎的鸳鸯,苏满满只觉得一阵头疼。

  她的计划,不仅没能给安乐制造机会,反而似乎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
  她再也按捺不住,也顾不得什么雪天路滑,竟猛地挣脱开萧疏临的手,提着裙摆快步朝亭子奔了过去。

  “哎,小心!”

  萧疏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,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她,却捞了个空。

  他眉头立刻蹙起,目光紧随她的身影投向亭中,这一看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——

  他方才只远远瞥见亭中人多,此刻才清晰地看到,不仅有安乐在场,战守瑜竟然也在。

  此时的苏满满已几个箭步蹿到战守瑜身边,用夸张的宫廷礼仪高呼,连通传太监的活儿都给包揽了,“太子殿下驾到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