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绝杀令-《三国:开局带走孙家小萝莉》

  胡勇独自站在原地,清晨的寒风吹动他染霜的鬓角。

  他望向那条通往未知与危险的官道,心中隐隐有种预感——今天,这看似平常的哨卡,恐怕不会太平静了。

  清晨的许都司空府内,熏香袅袅,却驱不散那份独属于权力中心的厚重。

  曹操刚用过早膳,正捧着一卷《孙子兵法》细读,校事府统领卢洪便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步入室内,躬身呈上两份密报。

  卢洪趋前数步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:

  “明公,此前吩咐详查江东陆渊之底细,密切关注其行止,如今已有密报呈上。”

  曹操放下书卷,首先展开第一份密报。

  上面以校事府特有的简练笔法,详实记录了陆渊离开江东后的所有行踪:

  于丹徒救治孙策,途中巧遇并拜师华佗,更在寿春一带与张飞有过隐秘接触。

  当看到“陆渊与张飞曾在路旁战过一场,激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,目击者甚多”这一行时,他的指节微微一顿。

  密报最后的批注更是触目——“疑有万人敌之姿,非寻常世家子弟可比”。

  曹操的目光在这一行字上停留良久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。

  他不动声色地展开第二份密报。

  这份来自襄县的情报,让他的眉头渐渐锁紧。

  上面清晰地记载了县令司马昏如何敷衍疫政,将疫疾患者集中到思源里后;

  企图弃思源里于不顾,将百姓困死在思源里中;

  又如何被华佗师徒撞破实情,继而暗布死士,欲行灭口之举。

  “呵。”曹操突然轻笑一声,将那卷密报轻轻掷在案几上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;

  “好一个河内司马氏!诗礼传家的名门,竟养出这等目无王法、草菅人命的子弟!”

  他抬首,目光转向如铁塔般矗立在侧的许褚;

  随手将记载司马昏恶行的那份密报递了过去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:

  “仲康,派人走一趟司马防府上,不必多言,只需将这密信原封不动地交给他。

  告诉他,此事发生在他司马家子弟的辖地,让他这个当家的,‘看着办’。”

  “是!”许褚沉声应道,双手接过密报。

  就在许褚转身欲行之时,曹操的声音再次响起;

  这一次,带着刺骨的寒意,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:

  “另传密令给于禁,着他加强对华佗师徒行踪的关注。”

  他微微停顿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敲,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命令:

  “让于文则(于禁)务必把握分寸,若发现华佗师徒及其随行人员,有任何企图越过边境的迹象……”

  曹操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绝,一字一顿道:

  “格杀勿论。”

  日头近午,温煦的阳光洒在思源里,驱散了几分疫病带来的阴霾。

  空地上架着几口大锅,新熬的粟米粥散发着温热朴实的香气。

  赵三哥正带着几个身体已然痊愈的乡人,为里中尚在恢复的乡亲们分粥。

  这是陆小先生之前再三嘱咐的——疫后体虚,一日三餐不可或缺,吃得好,身子才能好得快。

  上午,赵三哥已召集了轻症和痊愈的乡民商议过;

  只待午后,便要扛起农具,去平整周边因疫病而荒废的土地,抢在时节彻底过去前播下种子。

  土地是庄户人家的根,只有重新开始耕种,日子才算真正有了盼头。

  唤儿小心地端着两碗粥,先服侍着大母和弟弟用下,自己才捧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
  这段时间跟在华神医、崔先生和陆大哥身边,她学到了太多,不单是辨认草药,更是懂得了如何细致地照料人。

  看着亲人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,她心里便觉得充实而温暖。

  就在这一片劫后余生的平和景象中,县府管家贾德领着一队按着腰刀的护卫,大剌剌地走了进来。

  与这正在恢复生机的环境格格不入,贾德甫一踏入,便嫌恶地皱起眉头;

  掏出一方丝帕紧紧掩住口鼻,仿佛空气中还弥漫着无形的疫毒。

  他清了清嗓子,拿捏着官腔,声音在安静的里中显得格外刺耳:

  “现下,这里谁是管事的?我奉县尊大人之命,前来探望尔等,出来回话!”

  赵三哥闻声,手中的木勺在锅边轻轻一磕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  他脸上迅速堆起了惯常那种带着几分卑微和讨好的笑容,快步迎上前去,躬身道:

  “小人赵三,暂时代为打理里中事务,多谢县府的大人挂念,亲自前来探望。”

  他抬起头,眼中适时地流露出期盼,“不知大人……可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?是朝廷的赈济,还是县尊大人的抚恤?”

  贾德被他这一问,噎了一下。

  他倒是想借此机会显摆一下县府的“恩德”,奈何自家老爷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,哪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带来。

  他心下有些不快,但转念一想,这些泥腿子又能知道什么?

  便顺势岔开了话题,目光扫过渐渐围拢过来的乡民,刻意抬高了声调:

  “哼,看尔等情形,里中的疫疾想必是大好了?

  此乃县尊大人夙夜忧劳、悉心调度之功!

  华神医今晨也已亲往县衙向大人辞行,言说此地已无大碍。

  尔等需谨记县尊大人活命之恩,感念华神医援手之德,安分守己,莫要再生事端,辜负了上官的一番心血!”

  赵三哥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,随即笑容愈发“诚挚”和“感激”;

  他再次深深一揖,声音洪亮得足以让所有乡民听见:

  “大人教诲的是!县尊大人的恩德,华神医的仁心,我等草民铭感五内,绝不敢忘!

  定当日夜为大人祈福,安分守己,绝不敢有负恩泽!”

  他低垂的眼睑下,目光却是一片冰冷的了然。

  就在贾德以为事态平息,准备转身离去时;

  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:

  “这位伯伯……”

  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唤儿不知何时站了出来,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,仰着脸;

  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声音柔柔的,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场地:

  “咱们里中的粮食……真的不多了。

  赵叔说,下午就要带能干活的人去种地,可是……可是地里的庄稼不能马上长出来;

  过几天锅里没米了,弟弟妹妹们,还有我大母……可能就要饿肚子了。”

  她说着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,“伯伯,您……您能不能行行好,回去跟县尊大人说说,给我们送点粮食来?

  我们……我们一定会记得县尊大人的恩德的!”

  这突如其来的童言,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  赵三哥脸色骤变,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把将唤儿拉到身后;

  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严厉训斥道:“死丫头!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的!还不赶紧闭嘴,回你大母身边去!”

  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用力捏了捏唤儿的手臂,示意她配合。

  唤儿似乎被赵三哥这从未有过的凶恶模样吓到了,先是一怔;

  随即“哇”的一声真正大哭起来,哭声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:

  “赵叔……呜……我说的是实话嘛!咱们很快就没吃的了;

  到时候不就要挨饿……呜……我不想挨饿,也不想看大母和弟弟挨饿……”

  她的话还没说完,她大母急忙上前,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捂住焕儿的嘴,一边陪着笑脸对贾德解释:

  “大人恕罪,小孩子不懂事,饿怕了胡吣呢!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!”

  说着,半拉半拽地将哭得抽噎的唤儿迅速带离了人群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