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决策出征-《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》

  紫禁城的晨雾还未散尽,奉天殿的铜狮已被朝露打湿,檐角的风铃在微风中轻响,像在低声催促着什么。殿内,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,十二章纹的衮龙袍在晨光中泛着暗金的光泽,腰间玉带的玉扣随着呼吸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御案上,安南、柬埔寨、印度的舆图被朱砂圈点得密密麻麻,旁边堆着几封火漆未褪的急报——那是广东布政使连夜送来的,说又有三艘大明商船在安南海域被劫,船员无一生还。

  “诸位爱卿,”朱元璋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,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,“昨日让你们议的事,可有定论了?”

  兵部尚书茹瑺出列一步,绯色官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面,留下轻微的窸窣声。他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军册,封皮上“安南军情”四个大字力透纸背:“陛下,臣与五军都督府商议过了。安南黎氏弑主自立,屡犯边境,劫掠商队,此乃欺辱天朝上国之举。若不严惩,恐南海诸国皆起效仿之心,届时商路断绝,边民不安,后患无穷。”

  户部尚书郁新紧随其后,青袍上的补子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。他捧着的账册比茹瑺的更厚,上面记着出征所需的粮草、军械、银两,每一笔都用小楷写得工工整整:“陛下,据臣核算,若出兵十万,需备足三年粮草——计米三十万石、麦十五万石、豆十万石,另需火铳八千杆、佛郎机炮五十门、火药三十万斤。福建都司现存大福船三十艘,需再赶造二十艘方能满足运兵之需,总计耗费约九十万两白银。国库尚有存银九百七十万两,足以支撑。”

  朱元璋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,目光落在礼部尚书李叔正身上:“李爱卿,按礼制,藩属国叛乱,当如何处置?”

  李叔正躬身作答,他的官帽翅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“陛下,《周礼》有云:‘蛮夷猾夏,寇贼奸宄,则诛之。’安南本为我大明藩属,受太祖册封,如今黎氏篡逆,形同叛逆。朝廷出兵,名为‘讨逆’,实为‘正礼’,天下诸侯必能理解陛下之意。”

 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,只有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,在梁柱间缠绕。朱元璋忽然看向站在武将之列的沐晟——他是黔宁王沐英的次子,承袭西平侯爵位,此刻正按着腰间的佩剑,青灰色的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
  “沐晟,”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,“你父亲当年平定云南,用火铳破了麓川象阵,威名远播。如今安南也多象兵,你敢不敢替朕去一趟?”

  沐晟上前一步,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如钟:“陛下,臣虽不及家父万分之一,但蒙陛下恩宠,愿率部出征,誓诛黎氏,复我大明威严!若不能平定安南,臣愿提头来见!”

  朱元璋看着他年轻却坚毅的面庞,想起沐英临终前托孤的场景,眼中闪过一丝暖意:“好!朕就封你为征南将军,总领十万兵马,即日从广西凭祥关出兵。另命都督佥事吕毅为副将,协助你调度军务;兵部员外郎王汝霖掌粮草,务必让将士们衣食无忧。”

  沐晟叩首谢恩,额头磕在金砖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:“臣遵旨!敢问陛下,若安南军民愿降,当如何处置?”

  朱元璋沉吟片刻,目光扫过案上那封“船员无一生还”的急报,声音陡然转冷:“黎氏一族及其死党,格杀勿论。其余军民,若献城投降,可免死罪,但需迁往内地屯田,以示惩戒。”

  “臣明白!”沐晟再次叩首,起身时,铠甲的反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,竟有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凝重。

  退朝后,沐晟并未直接回府,而是先去了兵部衙门。茹瑺早已在大堂等候,案上摆着一幅安南地形图,上面用红笔标出了黎氏军队的布防——顺化港有兵船二十艘,谅山关驻兵三万,都城升龙四周更是驻扎了五万精兵,其中有五千是黎氏引以为傲的象兵。

  “西平侯,”茹瑺指着谅山关的位置,“这里是安南的北部门户,地势险要,黎氏派了他的侄子黎澄镇守。此人身经百战,尤其擅长山地作战,不可轻敌。”

  沐晟的手指落在地图上的红河:“若从凭祥关出兵,沿红河而下,不出半月就能抵达升龙。但谅山关卡在必经之路,强攻必然损失惨重。”他忽然看向吕毅,“吕将军,你曾随我父亲征战云南,对付山地兵可有妙招?”

  吕毅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将,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,他摸了摸颔下的短须:“侯爷,山地作战,火铳虽利,但搬运不便。不如让神机营携带火箭筒——就是去年工部新造的那种,射程能达三百步,对付关隘再好不过。另外,安南多雨林,将士们需备足雄黄、苍术,以防瘴气。”

  王汝霖捧着粮草账册,眉头紧锁:“十万兵马,每日耗粮三百石,从广西转运至前线,需征调民夫五万。若遇雨天,道路泥泞,恐有延误之虞。依下官之见,可在沿途设立二十个粮仓,每三日转运一次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
  沐晟点头:“就依王员外郎之计。另请兵部行文广东都司,让他们派水师从琼州出发,袭扰安南沿海,牵制其兵力。待我们攻破谅山关,水陆夹击,定能一举拿下升龙。”

  三日后,西平侯府的演武场上,十万大军已集结完毕。将士们身着明光铠,手持长枪,队列整齐如刀切,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。神机营的士兵扛着火铳、火箭筒,炮营的佛郎机炮用红布盖着,只露出黝黑的炮口,透着慑人的威严。

  沐晟一身亮银甲,骑着纯白的战马,在将台上巡视。他拔出腰间的宝剑,剑身在晨光中划过一道弧线,发出嗡鸣:“弟兄们!安南黎氏叛逆,杀我边民,劫我商船,此仇不共戴天!今日我等奉天子之命,出征讨逆,要让那些蛮夷知道,我大明的刀,能斩尽天下不平!”

  “杀!杀!杀!”十万将士齐声呐喊,声浪直冲云霄,连演武场边的古柏都簌簌作响。

  出发前,朱元璋亲自在午门饯行。他端起酒杯,递给沐晟:“这杯酒,祝你旗开得胜,早日凯旋。”

  沐晟双手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滴在铠甲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:“陛下放心,臣定不负所托!”

  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落在大军身上:“告诉将士们,凡斩将夺旗者,赏银百两,升三级;若不幸阵亡,朝廷养其家小,子女入学,绝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。”

  “臣代将士们谢陛下隆恩!”沐晟再次叩首,翻身上马,抽出宝剑向前一挥,“出发!”

  十万大军如同一条钢铁长龙,缓缓驶出城门。马蹄声、脚步声、车轮声交织在一起,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。神机营的士兵扛着火铳,步伐稳健;炮营的士兵推着佛郎机炮,口号整齐;骑兵们的战马打着响鼻,似乎也在期待着一场厮杀。

  队伍最前方,沐晟的白色战马格外醒目。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紫禁城,心中默念:“父亲,孩儿定要像您当年平定云南一样,为大明拓土开疆。”

  与此同时,安南的升龙城内,黎季犁正坐在金銮殿上,听着探子的回报。他穿着用金线绣成的龙袍,却总觉得不如大明赏赐的蟒袍合身。

  “陛下,明军十万,由沐英之子沐晟统领,已从广西出发,据说还带了能喷火的武器。”探子跪在地上,声音颤抖。

  黎季犁猛地拍案,案上的玉杯摔在地上,碎裂声在殿内回荡:“慌什么!沐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,能有什么本事?谅山关地势险要,我儿黎澄带三万精兵守着,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过去!”

  他的次子黎汉苍站出来,身上的铠甲是用安南最好的铁打造的,却依旧透着粗糙:“父亲,儿臣愿率象兵五千,前往谅山关助战。那些大象一冲,保管明军屁滚尿流!”

  黎季犁点头:“好!再传旨顺化港,让那里的兵船主动出击,袭扰明军粮道。只要拖到雨季,瘴气弥漫,明军自然会退。”

  然而,他们都不知道,沐晟的大军中,除了火铳、火箭筒,还有工部新造的“地龙”——一种能在地下挖掘隧道的工具,专用于攻破关隘;更有从云南调来的两千名熟悉雨林气候的士兵,带着足够全军使用半年的草药,足以抵御瘴气。

  明军的队伍在尘土中前行,沐晟看着手中的舆图,目光坚定。他知道,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复仇,更是为了让南海诸国知道,大明的威严不容侵犯。凭祥关的城门越来越近,关墙上的“大明”二字在夕阳中闪着红光,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这支远征军,开启一段波澜壮阔的异域征程。

  队伍抵达凭祥关时,守关的千户早已备好了酒肉。沐晟却没有让将士们饮酒,只是命人将肉分下去,配着干粮食用。他站在关楼上,望着关外安南的土地,那里的稻田一望无际,却藏着无数杀机。

  “吕将军,”沐晟指着远处的山峦,“明日卯时出兵,神机营在前,炮营紧随其后,骑兵两翼掩护。告诉将士们,第一仗,要打出我大明的威风!”

  吕毅抱拳领命,转身去传达命令。关楼的风很大,吹得沐晟的披风猎猎作响。他想起父亲曾说过,打仗不仅要靠勇猛,更要靠智谋。黎氏以为凭险可守,却不知明军的火器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模样;他们以为雨季能逼退明军,却不知大明的准备远比他们想象的充分。

  夜色渐深,明军的营地燃起了篝火,连绵数十里,像一条火龙。沐晟坐在帐内,借着烛光再次审阅军情。案上的火铳泛着冷光,旁边的火箭筒已填满火药,只待明日一声令下,便能喷吐出烈焰。他知道,从明日起,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将响起明军的号角,而他,将带领这支军队,为大明的旗帜,插上安南的都城。

  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,夹杂着隐约的虫鸣。沐晟吹灭烛火,走到帐外。星空格外明亮,北斗星的位置与中原并无二致。他忽然想起朱元璋的话:“天下之大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或许,这就是他们远征的意义——让大明的荣光,照亮每一个蛮夷之地。

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明军的号角声划破了黎明的寂静。十万大军如同苏醒的雄狮,向着安南的腹地进发。阳光穿过云层,照在士兵们的铠甲上,反射出金色的光芒,仿佛为这支远征军镀上了一层必胜的信念。沐晟勒住战马,回头望了一眼凭祥关,然后猛地挥剑向前:“目标,谅山关!”

  马蹄声再次响起,比昨日更加急促,更加坚定。一场决定安南命运的战争,就此拉开序幕。而远在南京的朱元璋,此刻正站在文华殿的舆图前,用朱笔在谅山关的位置画了一个圈——他知道,沐晟不会让他失望,大明的旗帜,很快就会插遍安南的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