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进军越南-《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》

  晨雾像一层薄纱,轻轻盖在广西与越南交界的山谷间。沐晟勒住战马,纯白的马鬃在风中轻扬,他抬手拨开挡在眼前的雾气,目光穿透朦胧,落在前方蜿蜒的山道上——那是进入越南境内的第一道关隘,崖壁陡峭如削,隘口处插着越南军队的黑旗,旗下隐约可见攒动的人影。

  “将军,前面就是苍崖关了。”副将吕毅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,他勒马与沐晟并行,铠甲上的露水顺着甲片缝隙滴落,在马蹄边溅起细碎的水花,“探子说,守关的是越南名将阮文惠,带了五千精兵,关墙上架着十门土炮。”

  沐晟微微颔首,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父亲沐英留给他的遗物,温润的玉质在晨雾中透着微光。他侧耳听了听,关隘方向传来隐约的梆子声,节奏沉稳,显然守军警惕性极高。

  “让神机营上前。”沐晟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佛郎机炮架在左侧山腰,瞄准关隘的木门,火箭筒营跟在后面,等炮响就冲。”

  吕毅应声而去,很快,山道左侧的密林里传来窸窣的响动——那是神机营的士兵正扛着炮管、推着炮架,在湿滑的坡地上艰难移动。他们的铠甲被树枝勾出划痕,却没人发出一声抱怨,只有粗重的喘息与炮轮碾过落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。

  半个时辰后,佛郎机炮已在山腰架起,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苍崖关的木门。神机营统领赵能趴在草丛里,用望远镜反复确认瞄准点,额角的汗珠混着露水滚落,在下巴尖悬而未落:“将军,炮位校准完毕,只等您下令!”

  沐晟抬手看了看天色,东方的雾气已开始消散,露出崖壁上斑驳的苔藓。他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除了潮湿的草木气,还飘来越南守军煮米粉的酸香——他们大概以为,这陡峭的关隘足以挡住一切来犯者。

  “放!”

  沐晟的话音刚落,赵能猛地挥下红旗。

  “轰!轰!轰!”

  连续十声巨响震得山谷嗡嗡作响,炮口喷出的火光映红了半面山崖。苍崖关的木门应声碎裂,木屑混着泥土飞溅,关墙上的黑旗被气浪掀飞,打着旋儿坠入谷底。

  “冲!”沐晟拔出佩剑,纯白的战马如一道闪电冲下山道。

  火箭筒营的士兵紧随其后,肩上的筒口喷出火舌,拖着长长的焰尾砸向关隘——不是为了伤人,而是精准地落在守军的火药桶旁。越南士兵刚要搬起土炮反击,就被冲天的火光吞没,惨叫声、火药爆炸声混在一起,在关隘里掀起混乱的热浪。

  沐晟的战马跃过断裂的木门,他瞥见关墙上一个戴铜盔的将领正挥刀砍向身边的士兵——想来是阮文惠在呵斥溃逃的部下。沐晟手腕轻转,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,剑气精准地斩断了那将领的刀穗。

  阮文惠一愣,铜盔下的脸瞬间涨红。他认出了那柄剑——鞘上镶着的红宝石是当年明朝赏赐的珍品,握剑的人是沐英的儿子。

  “沐晟!你敢犯我疆土!”阮文惠的吼声里带着气急败坏的颤抖,他挥刀直取沐晟心口,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净的米粉汤。

  沐晟侧身避开,佩剑顺势向上一挑,缠住对方的刀身。两柄兵器相击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火花溅落在双方的甲胄上,烫出细小的黑痕。

  “阮将军,”沐晟的声音隔着交击的兵器传来,清晰而冷静,“黎氏篡权时,你曾向我父亲求援,如今却为叛逆守关,不觉得可笑吗?”

  阮文惠的刀猛地一滞。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,自己跪在沐英帐外,求明朝出兵平定内乱,那时沐英递给他的热茶,温度似乎还留在掌心。

 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,吕毅率领的骑兵已冲入关隘,马刀劈砍的风声与越南士兵的惊呼此起彼伏。阮文惠的部下本就被炮火打乱了阵脚,此刻见主将分心,更是溃不成军,有的扔下刀跪地求饶,有的顺着崖壁的藤蔓往下滑,却在半空中被火箭筒的火焰追上。

  “我不是为黎氏守城!”阮文惠猛地回神,刀势变得更加凌厉,“这是越南的土地,轮不到外人插手!”

  沐晟不再与他争辩,佩剑的招式变得凌厉起来。他看出阮文惠的刀法虽刚猛,却有个致命的破绽——每次挥刀时左肩会不自觉下沉。这是常年扛土炮留下的旧伤,沐晟在探子的回报里见过记载。

  三招过后,沐晟抓住机会,佩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斜削而上,精准地拍在阮文惠的左肩旧伤处。阮文惠痛呼一声,刀脱手飞出,撞在关墙的石缝里。

  “你……”他捂着肩膀后退,眼里的愤怒渐渐被绝望取代。

  沐晟收剑入鞘,晨光恰好穿过关隘的破口照在他脸上,玉佩的红光在甲胄上流动:“降者不杀。”

  阮文惠看着四处逃窜的部下,又看了看沐晟身后整齐列队的明军——他们的铠甲虽沾着泥污,却没人擅自抢掠,连落在地上的越南士兵的水囊,都被小心翼翼地拾起放好。他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自嘲:“你们赢了……但越南人不会服的。”

  “我们不是来征服的。”沐晟的目光掠过崖下的梯田,那里的稻穗刚抽出青芽,“是来让黎氏的叛逆付出代价。”

  就在这时,一名明军士兵匆匆跑来,手里举着一封插着羽毛的急报:“将军!谅山方向传来消息,黎氏派了两万援军,正往苍崖关赶来,先锋已过红河!”

  吕毅皱眉:“来得好快!要不要分兵迎击?”

  沐晟摇头,走到关墙的破口处向下望——红河在山谷尽头拐出一道弯,水汽蒸腾如白烟。他忽然想起父亲曾说,越南的河流雨季会涨水,现在虽不是雨季,但连日的雾气让土壤吸足了水分。

  “不用迎击。”沐晟指向红河的弯道,“让佛郎机炮移到下游的石桥旁,火箭筒营埋伏在河岸的竹林里。告诉他们,等敌军的先头部队过桥时,先炸桥,再用火箭筒封锁河面。”

  吕毅眼睛一亮:“将军是想借水势?”

  “没错。”沐晟点头,指尖划过崖壁的青苔,“这几日雾气重,河水比平时深三尺,石桥的桥墩被水泡得发软,一炮就能炸断。敌军掉进水里,盔甲会拖得他们沉底,剩下的人只能在河岸挤成一团,正好给火箭筒当靶子。”

  阮文惠在一旁听得心惊——他从小在红河岸边长大,竟没发现石桥的隐患。这个比他年轻二十岁的明朝将军,不仅熟悉越南的地形,更懂利用天时地利,难怪敢带十万兵深入异域。

  两个时辰后,红河石桥旁的竹林里,赵能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伏击图。神机营的士兵趴在竹叶堆里,炮口对准石桥的中段——那里的石缝里长满了水草,显然是结构最薄弱的地方。火箭筒营的士兵则把筒口架在竹枝上,瞄准河岸的浅滩,那里是落水者最可能挣扎上岸的地方。

  “听!”一名士兵忽然按住耳机(那是工部新造的传声装置),“有马蹄声!”

  竹林外的石板路传来“嘚嘚”声,越来越密集。赵能屏住呼吸,看着石桥上出现的骑兵——他们穿着黎氏军队标志性的黑甲,马蹄踏在石桥上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
  当先的将领举着长枪,枪尖的红缨在雾气中格外显眼。他似乎在催促后面的队伍:“快!阮文惠那个废物,说不定已经把苍崖关丢了,咱们得赶在明军站稳脚跟前进攻!”

  队伍渐渐挤满了石桥,前后绵延半里地。赵能看着时机差不多,猛地挥动红旗。

  佛郎机炮率先发难,炮弹精准地砸在石桥中段,石屑混着水花四溅,桥面瞬间断裂,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坠入河中,激起巨大的水花。后面的队伍来不及刹车,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挤成一团,有的掉进裂缝,有的被挤下河岸。

  “开火!”赵能大喊。

  火箭筒营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河面,落水的士兵刚挣扎着浮出水面,就被火焰吞没;挤在河岸的士兵更是无处可逃,黑甲在火光中烧得蜷曲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
  沐晟站在苍崖关的崖壁上,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。吕毅在他身后低声道:“黎氏的援军至少折损了一半,剩下的估计不敢再往前了。”

  沐晟放下望远镜,目光转向越南都城的方向:“他们会退,但黎氏不会甘心。传令下去,留一千人守苍崖关,其余人随我继续南下——我们要在黎氏反应过来前,拿下红河渡口,断了他们的粮道。”

  队伍出发时,阮文惠忽然拦住沐晟:“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?”他的左肩还在渗血,声音却异常坚定,“我知道黎氏藏粮的地方,也知道他们布防的弱点。越南的土地,不该被那样的人糟蹋。”

  沐晟看着他眼里的挣扎与决绝,想起父亲常说的“敌友不在国别,在人心”。他点了点头:“可以。但你要记住,跟着明军,就得守明军的规矩——不抢不杀,不欺百姓。”

  阮文惠重重点头,捡起地上的刀,却不是为了杀敌,而是一刀劈断了自己的发辫:“从今天起,我不是越南的守将,只是个想让家乡清净的人。”

  明军的队伍继续南下,红河在身旁蜿蜒流淌,像一条沉默的见证者。沐晟的白色战马走在队伍最前方,玉佩的红光与朝阳交映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前方的都城还有更硬的仗要打,但他握着佩剑的手很稳——就像父亲当年握着他的手,教他写下第一个“明”字时那样,沉稳而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