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内部整顿与备战-《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》

  南京城的雪下了整整三天,奉天殿的烛火却亮了三天三夜。朱元璋背着手站在巨大的舆图前,手指划过辽东的边界线,那里的墨迹被反复圈点,已经晕成了一片黑。

  “常遇春的破虏军损失多少?”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被炉火烧干了喉咙。

  兵部尚书唐铎捧着账册,手指冻得发僵:“回陛下,破虏军在黑松林一战折了三千精锐,其中五百是能开硬弓的神射手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不过联军那边更惨,雪狼军团几乎全军覆没,沙俄将领伊万诺夫据说被火箭筒炸断了一条腿。”

  朱元璋没回头,只是盯着舆图上的“山海关”三个字:“惨?等他们的援军到了,这点损失连根毛都不算。”他突然转身,龙椅旁的铜炉“哐当”一声被带倒,火星溅在青砖上,烫出一个个小黑点,“传旨,让徐达把北平的神机营调一半到山海关,再从应天卫抽两千火铳手,限七天内到岗。”

  “陛下,”唐铎犹豫着开口,“北平的防务……”

  “防务?”朱元璋冷笑一声,抓起案上的茶杯砸在地上,青瓷碎片溅到唐铎脚边,“联军都快打到家门口了,还谈什么北平防务!告诉徐达,要是神机营误了时辰,他这个魏国公就别当了!”

  唐铎赶紧躬身应是,退到门口时,听见朱元璋对着舆图喃喃自语:“沙俄的重甲骑兵、英国的火炮、波斯的弯刀……这些杂碎凑在一起,倒是会挑时候。”

  应天府的火器营里,铁匠们光着膀子抡大锤,火星子溅在结了冰的地面上,瞬间凝成白烟。营指挥使沐英正盯着工匠们给新造的火箭筒装引线,这些铁管子比之前的粗了三寸,筒身刻着螺旋纹——这是火器局新来的西洋工匠改良的,说能让火箭飞得更稳。

  “沐将军,这玩意儿真能打穿沙俄的铁甲?”一个满脸煤灰的铁匠直起腰,捶着酸痛的后背。他手里的大锤还在冒烟,锤头沾着通红的铁屑。

  沐英拿起一支火箭,箭头上的三棱刃闪着寒光:“皮埃尔先生说,里面填的火药加了硫磺,爆速比之前快三成。”他突然扬手,将火箭筒架在试射架上,对准五十步外的铁甲靶子,“要不要试试?”

  铁匠们顿时围了过来。沐英点燃引线,往后退了三步。“咻——轰!”火箭拖着红尾撞在靶子上,铁甲像纸糊的一样裂开,碎片飞得老远。

  “好家伙!”铁匠们爆发出喝彩,其中一个小个子突然哭了起来——他哥哥就是被沙俄重甲骑兵的马蹄踩死的。

  沐英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哭啥?等这些家伙送到山海关,让你哥哥看看,谁才是硬骨头。”他转身对军需官喊,“把新造的三百支火箭筒装箱,每箱配五十发火箭,让锦衣卫的快马队送过去,夜里也别停。”

  军需官应着,突然指着远处:“将军你看,那不是工部的宋大人吗?”

  沐英抬头,看见宋濂裹着厚厚的棉袍,正指挥着工匠搬一个个黑铁罐子。“那是啥?”他眯起眼。

  “是新做的地雷。”宋濂喘着气走过来,棉袍上沾着泥,“陛下说联军喜欢骑兵冲锋,让咱们多埋点这个。你看这引信,能调延迟,最短一炷香,最长三个时辰,保证让他们踩上去就别想活着下来。”

  沐英踢了踢罐子,听见里面“哗啦”的响声:“填了多少火药?”

  “比之前的多一半。”宋濂压低声音,“还掺了碎铁片,炸开的时候……”他做了个血肉横飞的手势,眼里闪过一丝狠劲。

  从应天到山海关的官道上,一队队马车在雪地里碾出深深的辙痕。押粮官是个瘸腿的老兵,姓王,左脸有一道刀疤,是当年跟陈友谅打仗时留下的。

  “王老哥,这雪再下下去,咱们恐怕要误了时辰。”一个年轻的士兵裹紧了棉袄,呼出的白气在胡子上结了冰。

  王老兵往手上吐了口唾沫,搓了搓:“误不了。当年打洪都,咱们三天没合眼,照样把粮草送上去了。”他指了指马车里的麻袋,“看见没?这里面不光有米,还有腌肉和菜干,陛下特意让人给山海关的弟兄加的。”

  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。王老兵瞬间握紧了腰间的刀——来的是一队骑兵,穿着明军军服,却戴着从没见过的铜盔。

  “站住!”骑兵领头的喊道,声音带着生硬的中原口音。

  王老兵示意车队停下,自己上前一步:“军爷有何吩咐?我们是送粮的。”

  领头的骑兵勒住马,铜盔下的眼睛扫过麻袋:“陛下有旨,粮车改道去北平。”

  王老兵心里咯噔一下——陛下刚下的旨,粮草必须直送山海关,怎么会改道?他注意到骑兵的马蹄铁是西洋样式,而且他们的刀鞘上刻着沙俄的双头鹰纹章。

  “敢问军爷的腰牌?”王老兵的手悄悄往后摆了摆,示意后面的士兵准备。

  骑兵脸色一变:“哪来那么多废话!”说着就拔刀冲了过来。

  王老兵早有准备,大喊一声:“动手!”藏在粮车里的士兵纷纷抄起短铳,“砰砰”几声,骑兵从马上摔下来,铜盔滚在雪地里,露出里面金黄的头发——是欧洲雇佣军。

  “狗娘养的,还敢装明军!”王老兵一刀劈了领头的,血溅在雪地上,像绽开了一朵朵红梅花。他捡起那枚假腰牌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一眼就能看出是伪造的。

  “老哥,这些人想劫粮!”年轻士兵捂着受伤的胳膊,眼里冒火。

  “不止是劫粮。”王老兵看着远处的炊烟,“他们想断了山海关的后路。通知下去,加快速度,晚上走夜路,天亮前必须到山海关。”他撕下骑兵的军服,裹在年轻士兵的伤口上,“这点伤算啥?等打赢了,老子请你喝庆功酒。”

  山海关的伤兵营里,草药味混着血腥味,呛得人眼睛发酸。李时珍正给一个断了腿的士兵接骨,他的手指又稳又准,士兵疼得浑身冒汗,却咬着牙没哼一声。

  “忍着点,”李时珍抹了把汗,“这接骨药里加了朝鲜的当归,比咱们的见效快。”

  旁边一个瞎了眼的小兵突然问:“李大人,咱们还能赢吗?我听他们说,联军的火炮能打三里地。”

  李时珍停下手里的活,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递给他:“这是薄荷糖,含着。”他蹲下来,看着小兵空洞的眼睛,“知道吗?当年戚将军在台州,倭寇的刀比咱们的快,最后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?”

  小兵含着糖,嘴角露出一丝笑:“我爹就是戚家军的,他说打仗靠的不是兵器,是骨头硬不硬。”

  李时珍点点头,起身对旁边的医官说:“把那批从云南送来的白药分下去,尤其是给守城的弟兄们,让他们带在身上。”他望着窗外的雪,“陛下派了三路人马送物资,总有一路能冲进来。咱们得把这些伤兵治好,等他们好了,还能再上战场。”

  正说着,一个亲兵跑进来:“李大人,王老兵的粮队到了!还押来几个欧洲俘虏!”

  李时珍眼睛一亮:“快,把最好的伤药给押粮的弟兄们送去。告诉他们,伤兵营的弟兄等着吃他们带来的腌肉呢!”

  夜深了,奉天殿的烛火还在跳动。朱元璋铺开一张宣纸,提笔写下:

  “徐达、常遇春、沐英知悉:

  联军虽退,必有后招。沙俄善重甲,着神机营多造火箭筒,射程须过三里;英国火炮凶猛,令应天卫赶制偏厢车,可挡炮弹;波斯弯刀迅捷,传谕蓟辽总兵,多练藤牌兵,专破骑兵。

  粮草通道已遭联军觊觎,今派锦衣卫千户陆炳率三千精锐护粮,沿途暗设烽火台,遇袭则举火为号。

  山海关守将赵能,可许他‘便宜行事’,不必事事请旨。

  朕知前线苦寒,已令工部赶制十万件棉袄,内絮驼毛,三日内必到。

  记住,大明的土地,一寸都不能丢。

  朱重八 亲笔”

  写完,他将信纸折成小方块,塞进一个蜡封的竹筒里,递给锦衣卫指挥使:“让陆炳亲自送去,告诉他,谁敢动粮道,就摘了谁的脑袋。”

  指挥使接过竹筒,突然问:“陛下,听说欧洲那边还有援军?”

  朱元璋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漫天飞雪:“来多少,咱们接多少。当年鄱阳湖大战,陈友谅号称百万大军,结果呢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,“朕的江山,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,想从我手里抢走,先问问朕的刀答应不答应!”

 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,鬓角的白发沾着雪粒,却丝毫不显苍老——那双眼睛里,燃着比火焰更烈的光。

  三天后,山海关的城楼上,赵能正将朱元璋的密信递给常遇春。常遇春读完,一巴掌拍在城砖上,震得积雪簌簌往下掉:“陛下想得周到!偏厢车对付火炮,藤牌兵克骑兵,这法子绝了!”

  赵能指着城下新到的物资:“你看,神机营的火箭筒、工部的地雷、还有十万件棉袄,全到了。”他捡起一件棉袄,摸了摸里面的驼毛,“这下弟兄们不用冻着了。”

  周平裹着新棉袄,断臂处的伤口已经结痂:“将军,联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,会不会在耍什么花招?”

  赵能望着黑松林的方向,那里静得反常,连鸟叫都没有。“耍花招才好。”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新造的火箭,箭头闪着冷光,“咱们正好让他们尝尝,什么叫自作自受。”

  此时,城楼下突然传来整齐的呐喊:“大明万胜!大明万胜!”

  赵能探头一看,只见新到的火铳手正在列队,他们穿着崭新的棉袄,手里的火铳在阳光下泛着铁光。王老兵的粮队正在卸车,腌肉的香味飘得老远,伤兵营的士兵也扶着墙站起来,跟着一起喊。

  常遇春大笑起来,拍着赵能的肩膀:“老赵,你看这气势,别说联军来十万,就是来二十万,咱们也能把他们摁在雪地里揍!”

  赵能也笑了,他知道,这场仗或许还要打很久,但只要这股气不散,这城就守得住,这江山就动不了分毫。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每个人的肩膀上,却没人在意——因为他们心里的火,比任何风雪都要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