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3章 新疆方向推进-《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》

  徐天德的靴底在沙砾上碾出细碎的声响,他蹲下身,食指戳进滚烫的沙丘,指尖触到一丝凉意——这是沙漠下暗河的气息。他抬头望了望日头,毒辣的阳光把远处的雅丹地貌烤得扭曲,像一群伏在地上的巨兽。

  “扎营。”他从驼背上解下羊皮水囊,往嘴里灌了半口,又递给身后的亲兵,“告诉弟兄们,挖三尺深,今晚睡在沙窝里,能凉快些。”

  亲兵刚要转身,徐天德又补充道:“让伙夫把馕掰碎了泡在水里,别让弟兄们噎着。”

  西路军的五千人此刻正行进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戈壁滩上,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两匹骆驼的负重:水袋、干粮、神机营的火箭筒,还有徐天德特意让人打造的“沙行靴”——鞋底钉着铜钱大的铁掌,鞋帮缝着骆驼毛,踩在流沙上能少陷半寸。

  “将军,前头探到沙俄的了望塔了。”斥候跪在沙地上,手里捧着块沾血的布料,“塔下挂着具尸体,身上裹着咱们明军的号服。”

  徐天德捏着那块布料,指节泛白。布料上绣着的“明”字被血浸透,边缘还沾着沙砾。他忽然扯开帐篷的系带,从里面翻出个油布包,打开来,是面褪色的军旗,边角打着补丁,正是徐达当年平定西域时用过的那面。

  “传我令。”他把军旗交给亲兵,声音像被风沙磨过的石头,“明日寅时造饭,卯时攻城。让神机营把‘轰天炮’架在左侧的断崖上,瞄准了望塔的地基。”

  亲兵迟疑了一下:“将军,那断崖离了望塔不足百步,沙俄的火铳能打着……”

  “打不着。”徐天德打断他,指着断崖下的阴影,“那里有处天然的凹坑,刚好能藏炮。你忘了?洪武年间,我祖父打哈密卫时,就用这招端了元军的烽火台。”

  夜幕降临时,沙漠突然刮起阵风,卷着沙砾打在帐篷上,噼啪作响。徐天德借着马灯的光,正在检查士兵的甲胄——这些甲胄都是特制的,去掉了护心镜,在后背加了块弧形铁板,既能挡流矢,又能反射些热气。

  “将军,沙俄在了望塔里唱调子呢。”一个年轻士兵凑过来,脸上还带着稚气,“听着像哭丧,怪瘆人的。”

  徐天德侧耳听了听,果然有断断续续的歌声飘过来,带着俄语特有的卷舌音,却唱得不成调,倒像是在鬼叫。他忽然笑了:“那是他们的‘送葬歌’,怕咱们夜里劫营呢。”他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,“别怕,你爹当年跟着我爹守嘉峪关时,沙俄人也这么唱,结果呢?被咱们的火箭烧了粮草库,哭都来不及。”

  士兵的眼睛亮了:“将军,我爹说过,徐家人的刀,专斩毛子的脑袋!”

  “今晚让你开开眼。”徐天德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块腌羊肉,“吃了,养足力气。明天第一个登上了望塔的,这把刀赏他。”他解下腰间的佩刀,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在灯光下闪着幽光——这是徐达用过的“破虏刀”,刀刃上还留着当年砍断蒙古兵头盔的豁口。

  寅时的沙漠泛着青灰色,神机营的士兵正猫着腰往断崖下挪。他们扛着的“轰天炮”用骆驼皮裹着,炮身缠着湿布,防止被沙砾磨出火星。领头的炮手叫赵老栓,脸上有块月牙形的疤,是当年在辽东被沙俄的火铳崩的。

  “将军放心。”赵老栓拍着炮身,像摸自家孩子的头,“这炮口校了三遍,保准能轰在塔基的石头缝里。”

  徐天德点点头,转身走向队列前。五千名将士已经列好了阵,每个人嘴里都咬着根骆驼毛——这是为了防止张嘴吸气时吞进沙子。他拔出破虏刀,刀尖指向了望塔的方向,阳光刚好爬上塔尖,把那具悬挂的尸体照得发白。

  “弟兄们!”他的声音在戈壁上回荡,“那上面挂着的,是咱们的同袍!他昨儿还在跟我念叨,说打完这仗要回苏州娶媳妇!”刀光猛地扬起,划破晨雾,“今天,咱们就用沙俄人的血,给弟兄们送行!”

  “杀!杀!杀!”吼声震得沙砾乱滚,惊起一群沙雀,扑棱棱地撞向了望塔。

  几乎在吼声落下的同时,赵老栓点燃了引信。“轰天炮”的炮口喷出火舌,一颗黑铁炮弹带着尖啸飞出去,正砸在了望塔的地基上。塔基是用夯土和碎石砌的,炮弹砸进去,像捅破了个烂泥堆,整座塔晃了晃,挂在上面的尸体掉了下来,砸在沙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  “上!”徐天德挥刀前指。

  前锋营的士兵像潮水般涌上去,他们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刀鞘上绑着的红绸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了望塔里的沙俄兵显然没料到明军来得这么快,慌乱中往下扔石头,却被神机营的火箭射穿了喉咙,惨叫声卡在喉咙里,像被沙子堵住的风箱。

  第一个爬上了望塔的是那个年轻士兵,他踩着同伴的肩膀翻进塔内,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腌羊肉。一个沙俄军官举着马刀劈过来,他下意识地用刀去挡,两刀相撞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就在这时,他瞥见军官腰间挂着个水囊,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抢,两人抱着滚下塔梯,摔在沙地上。

  “这是咱们明军的水囊!”士兵看清了水囊上的“明”字,眼睛红了,一口咬在军官的耳朵上,硬生生撕下块肉来。军官惨叫着松开马刀,士兵捡起刀,手起刀落,把人头割了下来,挑在刀尖上,朝着徐天德的方向大喊:“将军!我替我爹报仇了!”

  徐天德望着那杆挑着人头的长枪,忽然勒住缰绳,对着身后的旗手喊:“把祖父的军旗升起来!”

  褪色的军旗在风里展开,虽然边角残破,那“明”字却依旧醒目。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们看到军旗,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对着军旗跪倒一片,额头磕在沙地上,发出砰砰的声响。

  “起来。”徐天德翻身下马,扶起最前面的老兵,“咱们徐家人的规矩,跪天跪地跪军旗,不跪活人。”他指着远处连绵的雪山,“沙俄的主力就在那雪山背后的托克马克城,他们以为凭那座石头城就能挡住咱们?”

  老兵抹了把脸,沙子混着泪水往下淌:“将军,那城墙上全是炮眼,去年去贩茶的商队说,城门口还埋着地雷,踩上去就炸。”

  徐天德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地图,是当地牧民画的,上面用炭笔标着几条细若游丝的线。“看见没?这是雪山融水冲出来的暗沟,能通到城墙根下。”他用手指沿着线划过去,“咱们的‘地龙炮’能打穿三尺厚的石头,但打不穿五尺深的沙土——把炮藏在暗沟里,等夜深了……”

  话没说完,西北方突然卷起道黄尘,像条黄龙似的往这边扑。斥候骑着快马奔来,马嘴里吐着白沫:“将军!沙俄的骑兵来了!黑压压的一片,怕是有上万!”

  徐天德眯起眼,从望远镜里看到尘雾中闪着的铁甲光。他忽然笑了,对身边的亲兵说:“去告诉赵老栓,把‘轰天炮’藏好,别让毛子看着。再让伙夫多烧些开水,烫死这些渴疯了的狗东西。”

  他翻身上马,破虏刀直指黄尘来的方向:“弟兄们,让他们看看,谁才是这片沙漠的主子!”

  五千名明军迅速列成方阵,前排的士兵蹲下,举起镶着铁皮的盾牌,后排的神机营士兵架起火箭筒,箭头上裹着浸了油的布条。阳光照在盾牌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,像一片突然从沙里长出来的金属森林。

  沙俄骑兵越来越近,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,领头的军官举着马刀,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,马鬃上还挂着骷髅头。他们显然没把这五千明军放在眼里,在他们看来,沙漠里的明军就像锅里的肉,迟早会被渴死、饿死。

  “放!”徐天德一声令下。

  火箭拖着火尾射出去,在空中织成一张火网,正撞进沙俄骑兵的队列里。战马受惊,扬起前蹄,把背上的士兵甩下来,摔在沙地上,瞬间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。

  “冲!”徐天德挥刀冲锋,明军的方阵突然散开,像朵盛开的铁花,每个士兵都往沙地上扔了个陶土罐——罐子里装着滚开的水,砸在地上就炸,滚烫的水溅在沙俄士兵身上,烫得他们嗷嗷叫,盔甲烫得能煎鸡蛋。

  年轻士兵拎着人头,踩着滚烫的沙砾往前冲,忽然被根绊马索绊倒。他抬头一看,一个沙俄骑兵举着马刀劈过来,他滚到一边,抓起地上的陶土罐就往对方马眼里砸。战马痛得人立起来,把骑兵甩进沙窝,士兵扑上去,一刀割了对方的喉咙,然后对着徐天德的方向喊:“将军!托克马克城的城门,我先替您踹开!”

  徐天德大笑,破虏刀在空中划出道寒光:“好小子!城破了,给你记头功!”

  黄尘渐渐落定,沙地上躺满了人和马的尸体,血腥味混着焦糊味,被风一吹,飘向远处的雪山。徐天德勒住马,看着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旧军旗,忽然想起出征前朱元璋的嘱托:“天德,新疆不是咱们抢来的土地,是祖宗用刀、用水、用命护下来的家。”

  他弯腰从沙里捡起块明军的号服碎片,塞进怀里,然后对着雪山的方向拱了拱手:“祖父,孙儿没给您丢脸。”

  亲兵递过来水囊,他喝了一口,又递给那个年轻士兵:“拿着,润润嗓子。接下来的路还长,托克马克城的石头墙再硬,也硬不过咱们明军的骨头。”

  士兵接过水囊,咕咚咕咚灌了两口,然后抹了抹嘴,把人头往马鞍上一挂:“将军,走吧!晚了,城里的好酒就被他们喝光了!”

  徐天德笑着挥刀:“走!让他们瞧瞧,大明的酒,不是谁都配喝的!”

  队伍继续往雪山方向行进,旧军旗在队伍最前面飘着,偶尔有风吹过,能听见旗角扫过士兵头盔的轻响,像极了很多年前,徐达站在嘉峪关楼上,听着风沙掠过城墙的声音。

  沙漠在身后渐渐远去,雪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,托克马克城的影子已经能看见,城墙上的炮口像黑洞洞的眼,正盯着这群从沙漠里杀出来的明军。

  徐天德摸了摸破虏刀上的豁口,那里还留着当年砍断蒙古头盔的痕迹。他知道,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,但只要这面军旗还在,只要弟兄们手里的刀还利,就没有攻不破的城,没有打不赢的仗。

  毕竟,这片土地上埋着太多大明的骨血,每一粒沙里都藏着祖先的魂。他们不是来打仗的,是来给祖先看看,家还在,人还在,大明的旗,还能插在雪山之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