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-《三国:拿捏人心,林阳与程昱的粮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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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兴平元年腊月末

  高唐城头,碎玉乱琼遮天蔽日。林玄甲按剑 ** 雉堞,望苍茫雪幕,喉间滚出低叹:

  "好一场瑞雪!"

  身侧贾文和拢袖轻笑,霜须沾雪:"积雪掩尸骨,倒省了焚化功夫。"

  此役袁本初七万雄师折戟沉沙,横尸两万有余。幸得风雪凛冽,阻了疫气蔓延。青州六郡,终入玄甲彀中。

  "轰——"

  雪原尽头忽起闷雷,黄汉升率铁骑破雪而来。

  "汉升至矣。"

  林玄甲抚掌下城,却见黄忠、太史子义诸将望着城外遍野尸骸,俱露骇色——虽早得军报,亲见这万里奔袭、孤军夺城的战果,仍教人脊生寒意。

  "末将参见主公!"

  众将抱拳当胸,甲胄铿锵。那雪中身影,恍惚竟与当年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重叠。

  众人到来时,林阳早已在城中等候多时。

  见郭嘉、周瑜、黄忠、太史慈等人姗姗来迟,他朗声笑道:“诸位,这次可走慢了一步!”

  目光扫过麾下众将,他颇为满意。三亭城一战的结果,他已从袁军降卒口中得知——

  文丑战死,袁本初六万大军被一场大火烧得溃不成军!

  如此战绩,就连林阳自己也不免暗暗心惊。

  他原以为郭嘉等人会等袁军断粮后再予以致命一击,却未想到,他们竟提前击垮了袁绍主力,逼得其仓皇逃窜,最终遭遇赵云的重甲铁骑,彻底败亡。

  郭嘉、周瑜等人相视一笑,拱手道:“与主公相比,我等仍是逊色一筹!”

  他们可不敢像林阳这般孤军深入,舍弃粮草补给,一路追击下,军中粮草都已捉襟见肘。毕竟,寒冬腊月,若将士无粮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林阳大笑,对属下的奉承颇为受用——毕竟,能得周瑜、郭嘉这般人物的夸赞,可不是易事。

  “走吧,此郡已定,青州六郡,尽归我手!”他意气风发地说道。

  不久后,高唐城县衙内。

  众人落座,黄忠忍不住问道:“主公,袁本初已溃不成军,为何不一鼓作气将其剿灭?”

  当时若令赵云率军追击,未必不能斩杀袁绍。

  林阳未答,贾诩却先轻笑开口:“汉升将军,此时袁本初……还不能死。”

  他随即解释,如今袁绍若亡,冀州、并州、幽州必乱,局势反而不利。

  林阳尚未稳固自身郡县根基,贸然与冀州并州幽州世家敌对实非明智之举!

  放眼天下,林阳早已将各大世家尽数得罪!

  这场持续整整一年的世家之争,根源正在于此!

  "文和之见甚妥,若我军进犯冀州,当地世家必倾力扶持袁本初,徒劳无功!"

  因世家之事,林阳在汉室世家心中的声望已然跌至谷底!

  虽显操切,但端坐上位的林阳认定此刻正是良机!

  对待世家必须当机立断!

  若不瓦解旧有世家,便无法建立全新秩序!

  最根本之处在于——

  若不清除徐州青州扬州世家势力,

  后续乡试县试郡试等科举制度便难以推行!

  这与汉室察举制截然不同,此等选拔制度直接触及世家根本利益!

  因此,

  林阳与世家之间的冲突早已无法调和!

  欲行变革,首当其冲便要拿世家开刀!

  "主公此战一举肃清三州世家势力,各郡县官吏空缺严重,恐需数年方能补足!"

  周瑜亦进言道,自战事平息以来,沿途所见郡县皆面临官吏严重不足的困境!

  战时或可勉强维持——

  只需保证地方稳定,确保粮草输送即可。

  然战后百废待兴,政务骤然繁重!

  欲使三州之地重归安定繁荣,必须加速培养大批治国良才!

  "此役过后,袁本初同样损兵折将,短期内我军当以休整为主。"

  林阳在上首微微颔首。

  连年征战,士卒未经休整早已疲惫不堪!

  若非粮饷供给远胜袁本初部众——

  如此高强度的连续作战, ** 恐怕在所难免!

  有鉴于此,

  林阳决意暂缓攻势,专心内政建设!

  首先,培养各郡县人才,巩固三州统治根基!

  其次,让军队休整练兵,为未来征战做好准备!

  士兵也需要喘息之机,连续作战绝不可行!

  "主公英明!"

  郭嘉、周瑜、贾诩等人纷纷拱手,对林阳的决定暗自松了口气。

  自扬州之战起,林阳大军连番征战至今,终于获得短暂休整。众人原先担忧林阳会冲动出兵冀州,与袁绍决战。

  此番袁绍虽损兵折将,仍有残部撤回。加之冀州、并州、幽州守军,要吞并袁绍势力绝非易事。

  "传令全军休整三日,而后班师回徐州!"

  林阳最终拍板决定撤军。

  此时冀州境内——

  "主公,属下确实蒙冤!"

  沦为阶下囚的田丰跪伏在袁绍面前。座上袁绍怒目圆睁,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。

  "冤枉?"袁绍冷笑着掷出竹简,"那阵亡的十余万将士又该如何交代!"

  想到折损的大军以及高唐城 ** 之事,袁绍双目赤红,气血上涌。

  "我军败亡皆因..."

  "还敢狡辩!"

  袁绍阴冷目光扫向郭图、许攸。二人当即厉声呵斥:"田丰逆贼!林子远在高唐城亲口向主公告发你叛变献城,铁证如山!"

  “你还有何话可讲!”

  许攸寒声斥责,田丰登时僵在原地!

  此事他全然不知情!

  自被羁押起,他便被提前押回,高唐城的变故,他半分风声都未听闻!

  “正南兄,你深知我心,我岂会叛主?此事定有误会!”

  田丰急望向审配——此人随袁绍同归,素来刚正,或能替他辩白!

  可下一瞬,审配却黯然摇头:

  “元皓,林子远确有此言。”他略作迟疑,终将林阳之语复述——

  **“若非田元皓相助,我岂能攻入此郡!”**

  此言如惊雷贯顶,田丰顿觉喉间哽塞!

  他万未料到——

  林阳竟不惜以如此毒计构陷于他!

  “林子远!你我究竟有何深仇!”

  此刻田丰已然明了:自己唯死路一条!

  袁绍生性多疑,纵他百口莫辩,终是徒劳!

  只能暗叹那林子远手段狠绝!

  “田元皓,休再作态!”

  袁绍厉声喝断,眼中凶光毕露。

  “念在旧情,予你全尸!”

  话音未落,甲士已押住田丰双臂向外拖去!

  见袁绍当真认定他通敌,田丰只觉剜心刺骨!

  死何足惧?

  可这叛主污名,却要永烙青史!

  蓦地,他忽仰天狂笑,似已看透一切——

  “天下皆道主公四世三公,当世英主!”

  笑声骤敛,田丰双目赤红,字字泣血:

  **“今方知——林子远胜你万千!”**

  远隔千山万水,仅凭一句话竟能取我项上首级!

  袁本初、许攸等众人,听这一句句肺腑之言,只觉万箭穿心!

  田丰字字诛心,犹如当面掌掴!

  "即刻行刑!"

  善于逢迎的许攸当即高声喝令,催促殿外刽子手速速了结田丰性命!

  自知命不久矣的田丰,此刻放声长笑!

  "主公今日之败,他日必亡于此人手中!"

  "哈哈哈!"

  "嚓!"

  笑声未绝,雪亮刀光已然斩落!

  血溅五步之间,东汉第一谋士田丰田元皓就此殒命!

  临终之言在殿中回荡,在场众人面面相觑。

  "砰!"

  端坐上首的袁本初怒不可遏,拍案而起愤然离席!

  田丰之死,为袁本初的溃败画上了血色的休止符!

  兴平元年岁末

  青州战事落幕的军报,如野火般传遍大汉十三州。

  司隶州府

  "报!青州急报!"

  曹孟德展开军报,面色陡然阴沉。

  "废物!三十万大军竟敌不过林子远!"

  "就算是三十万头猪,让他砍三个月也砍不完!"

  曹仁等人急忙追问:"主公,袁本初败于林阳之手?"

  曹操将手中军报重重拍在案几上,众人连忙围拢查看。

  战报传至,众人皆惊!

  寿光一战,张辽、高顺率三万精兵击溃高览与世家联军!袁绍帐下名将麴义阵亡,先登营全军覆没!

  三亭城中,郭嘉周瑜设下火攻之计,诱袁绍七万大军入瓮。烈焰滔天,六万将士葬身火海,大将文丑亦未能幸免。

  高唐城下,林阳率孤军长驱直入,大破袁绍七万溃兵,一举平定青州全境!

  曹仁等人阅罢战报,尽皆骇然。就连素来沉稳的戏志才,亦为之色变。

  "袁绍帐下谋士,竟愚钝至此?"

  然细观战报详情,戏志才突然神色剧变:"这怎么可能?"

  曹操意味深长地望来:"志才发现端倪了?"

  此战两大疑点:

  其一,郭嘉部断粮多日,何以战力不减?

  其二,林阳孤军深入,粮道断绝,如何能连战连捷,最终攻克平原郡?

  "万人孤军,无粮无援,非但未溃,反夺要地!"曹操慨叹,"纵是吾,亦不敢行此险着!"

  戏志才沉默良久,终是沉声道:"此子...必为主公心腹大患!"

  "林子远,吾不及也。"曹操仰天长叹,目光转而投向司隶方向。

  **1135**

  **今朝!**

  他唯有攻占此地,方能与林阳争锋!

  **豫州,固始城**

  “报!主公,袁本初大军在青州溃败,六郡之地尽归林子远!”

  杨弘急递战报,袁本初览毕,怒极反笑!

  “愚不可及!”

  三十万大军竟败于林阳二十万之众,颜面尽失!

  “休管他,先取扬州!”

  袁公路挥袖,暂置青州之事。

  **突报又至!**

  阎象匆匆入内,疾呼:“主公,大事不好!刘表军自江夏撤兵,突袭南阳郡!”

  “什么?!”

  袁公路拍案而起,勃然大怒:“刘表老贼,竟袭我后方?!”

  **荆州,南阳郡**

  蔡瑁率军猛攻,侧目对蒯良叹道:“子柔果真料中!林子远大胜袁本初!”

  蒯良遥望徐州,淡淡道:“当今天下,唯曹孟德可与林子远抗衡。”

  他心有所谋,荆襄世家的出路,或许正在那北方雄主……

  **兴平二年,五月初**

  **徐州,东海郡**

  "浮生闲趣半日偷!"

  州牧府后院,林阳左拥貂蝉右抱蔡文姬,品尝着佳人纤手递来的时令鲜果,不由发出惬意感慨。

  战事平息后的悠哉时光,正是他应当享受的闲适生活。

  自青州战役落幕,林阳大军便进入了休整期。青徐扬豫四州望族皆被整顿,残余小世家纷纷归顺。林阳并未斩尽杀绝——这些微末门第终究难成气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