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战争如何赚钱?-《1800年之龙腾四海》

  色楞格统领旗人,他和身后的一帮子旗丁看着倒塌的天津东城,此刻的心里已然翻江倒海。

  敌人没有出动一兵一卒,就已经轰塌了东城门和两段城墙。

  如果真要攻城,那他手下的八旗兵丁能活下几人?

  他们这些旗人,家里都有些余财,就算离开天津一样能够买地存活,而且身后就是京城,他们可以去和京城大军汇合,根本不用为了一座城和马祖军死磕!

  大不了,把天津失守的责任全部都推到汉人的头上。而且,皇帝如果真的怒了,那也最多杀他甲喇额真色楞格一人的人头,其他旗人都可以保全。

  再说,京城里那么多八旗的达官贵人,只要肯出些银两,他色楞格也不一定会死。所以,他立刻对身后的七个下令道:“准备一下,我们八旗从西面突围!”

  然后,他又交代手下的七个牛录额真(清朝每个牛录额真麾下有三百八旗士兵),“这件事,谁也不能说,半个时辰我们西门口集合!”

  有牛录问道,“是否要知会知府大人?”

  色楞格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牛录,“你若是敢说出去一个字,我就杀你全家!”

  旁边六个牛录额真也怒目看着那个蠢货,就算人人都知道,这天津府绝不可能守住!但知府绝不可能放他们回京师,因为他们撤了绿营其实也就散了!

  但他们八旗也绝不可能要于城同亡,说白了就算中原全丢了,他们还有关外,大不了八旗人回关外去。

  色楞格高举马鞭,大声喊道:“就等一时辰,带着我八旗老幼在西城门口处集合。我会告于知府,我八旗勇士要冲一冲西边敌军,打开京城救援的道路!”

  绿营内,绿营参将赵德胜手里拿着刚刚射上城楼的招降书,久久不语。

  这文书写的极其无耻,姚大人在信里写到只要绿营投降,绝不妄开杀戒!所有人全部编入非洲黄金港开荒队伍,三年之后每个士兵家庭开荒多少亩,就是多少亩土地,最少也保证有一百亩土地!

  另外,参将(正三品为五百亩)、游击(从三品为四百亩)、都司(正四品为三百亩)、守备(正五品为两百亩)。

  最后,这信里居然还写着,如果说服士兵归顺去非洲开荒,那每一个士兵马祖军就支付五两白银给参将,至于怎么分配由参将和军官自己商量。

  赵德胜算一算,他手下还有五千四百人,那就是两万七千两白银啊!

  他感觉就算自己拿出一万七千两分一分,那他也还有一万两白银可以收为家资。加上这些年经营,他赵德胜原本就有两万两家财,加上一万两那就是三万两白银,若是还能分到五百亩土地,也不算太过糟糕。

  看了看远处崩塌的东城门,再看看身边那些面无血色的绿营士兵,他对自己的亲信都知说道:“我写一封书信,等到夜里,你亲自走一趟妈祖军!”

  都知双手抱拳,“诺!”

  赵德胜再次提醒道,“莫要走漏消息,这也是为了所有兄弟们的性命,一定要保密。”

  都知再次抱拳,“小的知晓!”

  此时有一名游击走入营帐,大声骂到:“这群狗日的八旗,今天白天对面炮击后,八旗没有一个人上东城门守城,还拿刀砍我们从城墙逃回来的兄弟,今天死的全是我们绿营的兵!”

  赵德胜没有说话,但他的眼睛里,有春季里的料峭寒意。

  在东城门外两公里处,牛野他们正在巡查壕沟,牛野问肖万里:“你安排的这包围圈,好像不合兵法啊?不是要围三缺一吗?你倒好,四面多有人围困,这不是把天津城守军的退路都堵死了!”

  肖万里叹息,“姚大人说的,如果开了口子,那八千守军会跑的一个不剩,我们最终一个都弄不到,会亏了老本,所以他让我们必须围死!”

  牛野,郑一娘和雨儿同时叹息一声!

  牛野有时候在想,如果要是逼姚大人写一本《战争论》,那那本书绝对要改名字叫做《战争财富论》!

  如果原着写的是: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 。

  那姚大人写的就一定是:“战争无非是财富通过另外一种手段的延续!因为所谓政治,有不过是为民族财富服务的手段之一!”

  如果原着里写着:战略上最重要而又最简单的准则是集中兵力 。

  那姚大人版本会写:战略上最重要而又最简单的准则是集中一切兵力赚钱。

  是啊!姚大人给赵德胜一个人头五两银子,可坤甸给的是三十两一个人头!第二舰队净赚二十五两每人。而且姚大人给赵德胜的是按照军人计算的,可第二舰队问坤甸港要的却是连军人带家属一起算的!

  坤甸港可能要付出两万人的成本,是六十万两白银!

  可天津府是军事重镇,整个满清最多只有四十个这样的城市!两千四百万两白银,买下整个满清所有的军事重镇,这买卖划得来的吗?

  总之,牛野发现这世界上真的有些国家靠战争在发财,而有些国家却因为战争而破产,这中间真的天差地别。

  刚刚得到消息,普鲁士趁着法国和英国大战,他们已经通过两次王朝战争完成德国统一,用时约一年时间 。

  费用:折合白银约1.3亿两

  普丹战争:约2,250万泰勒(约合白银5,000万两)。

  普奥战争:约3,300万弗洛林(约合白银8,000万两)。

  这一次法军并没有参战,拿破仑不准备同时对付两个敌人,他命令法军防守国境不得出击。

  普鲁士军队这一次打进奥地利国内,逼迫奥地利政府签署条约,并获得奥地利政府的战争赔款两亿两白银,人家普鲁士的统一战争赚了净收益约7000万两外汇。

  这就是会打仗的国家和军队,他们越打越富,而不是越打越穷。

  第三日傍晚,天津城西面的城门忽然洞开,两千名八旗骑兵呐喊着冲了出来。他们马蹄如雷,尘土飞扬,显是要突围而去。

  城外西面高地,驻守着五百名武装水手。这些水手原是海船上的武装步枪射手和甲板水手,如今被临时编入马祖军第二舰队陆军,手持后装步枪,又有二十门大炮排列阵前。他们早已得了命令,只待城内人马出来,便迎头痛击。

  八旗骑兵冲出城门时,夕阳正烈,将他们的旗甲映得血红。为首的将领色楞格,是个老将了。他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的高地,见那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面旗帜在风中懒懒地飘动,便一提缰绳,喝道:"冲!"

  马队如潮水般涌向高地。才奔到半途,高地上的大炮忽然怒吼起来。先是震天的轰鸣,接着便是炮弹呼啸而下。炮弹炸开处,血肉横飞,马匹惊嘶,骑兵队伍顿时大乱。

  色楞格大喊:"散开!散开!"然而马队已然挤作一团,哪里散得开?炮弹接二连三地落下,有的竟在人群中炸开,将几个骑兵连人带马炸上半空。

  幸存的骑兵试图掉头,却见高地上的水手们已端起后装步枪,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。枪声如爆豆般响起,一排排骑兵应声落马。鲜血染红了夕阳下的草地,马匹的哀鸣与人马的惨叫混成一片。

  色楞格的坐骑前腿中弹,将他掀翻在地。他挣扎着爬起,见四周尽是死伤的同伴,而高地上的枪炮仍在肆虐。他咬咬牙,捡起一杆长矛,朝高地方向冲去,却立刻被一阵弹雨打倒,再无声息。

  不到半个时辰,这场屠杀便告结束。两千名八旗骑兵,活着回来的不足五百。这些幸存者一个个衣衫褴褛,满身血污,神情呆滞地缓缓向城门移动。

  在他们身后,远远地跟着八千老幼。这些妇孺老弱本是等着与骑兵一同突围的,却只见骑兵冲出,不见接应,后来听见炮声震天,更是不敢妄动。直至骑兵惨败而回,他们才如梦方醒,拖儿带女地跟在后面,一步步向那夕阳下的血色城池挪动。

  夕阳终于沉下去了,天色渐暗。八百残兵与八千老幼的身影,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渺小。城门缓缓打开,吞没了这一群劫后余生的人们。

  第四日凌晨,天还未亮透,天津城头的更鼓声刚刚停歇,守城的绿营士兵已悄然行动起来。赵德胜站在城楼高处,望着东方微明的天色,嘴角浮起一丝决然的笑意。

  他麾下有五千余绿营兵,多是汉人,早对满清的腐朽统治心怀不满。这些日子被困在天津城中,眼见八旗军无能,又见马祖军第二舰队的大炮将城墙轰得千疮百孔,心中早已动摇。昨日夜里,赵德胜召集心腹,低声道:"大清气数已尽,我等何必陪葬?不如开门迎新军,保城中百姓性命。"众兵卒默然点头,皆愿从命。

  凌晨三时,赵德胜亲自率领亲兵,来到西城门。守门的八旗兵丁睡眼惺忪,见是绿营长官,便未起疑。赵德胜使了个眼色,亲兵们一拥而上,将那几个八旗兵丁按倒在地,用破布堵了嘴,绑在城垛之后。

  "开城!"赵德胜一声令下,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。门外,马祖军第二舰队的陆军已列队等候多时,黑压压的军阵在微明的晨光中如铁壁铜墙。为首的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,见城门大开,立即挥军而入。

  五千绿营兵整齐列队,站在城门两侧,既不抵抗,也不欢呼,只是沉默地让开道路。马祖军的步兵、炮兵、工兵鱼贯而入,脚步声整齐划一,踏破了天津城黎明前的寂静。

  城内的八旗军残部闻讯大惊。昨日他们已被马祖军的炮火打得七零八落,剩下的不过八百余人,龟缩在满城的一角,多是伤兵和老弱。听闻绿营开门迎敌,八旗将领们聚在一处商议,有的主张拼死抵抗,有的则哭求投降。

  最终,一位年迈的八旗都统颤巍巍地站出来,对着聚集的残兵败将道:"事已至此,何必再做无谓牺牲?老朽……老朽愿去与马祖军商议,只求他们不杀我八旗老幼……"

  这位都统拖着伤腿,带着几个亲兵,战战兢兢地来到城门附近,向马祖军的军官递上降书。那军官接过降书,略略一看,便点头道:"可以。但须交出所有武器,集合待命。"

  不到一个时辰,八旗军的最后残部便放下了武器,在军官的监督下,排着队走出满城。老幼妇孺被集中在一处,由马祖军的医疗队照料;青壮年被缴械后,集中在演武场看管。

  天光大亮时,天津城内有战马敲锣安民。有士兵在城门处粘贴告示安抚百姓。城内的居民纷纷走出家门,有的观望,有的哭泣,所有人都在迎接新的统治者。

  赵德胜站在城楼上,看着这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,自己做了大逆不道之事,但看着那些被八旗军欺压多年的汉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,他又觉得值得。

  此时,北京城的满清援军尚有两天路程才能抵达。而天津城,已经正式被马祖军解放了。

  城楼下,一个马祖军的年轻士兵仰望着新升起的旗帜,对身边的同伴笑道:"咱们总算打进了天津!这可是大事!"

  他的同伴拍拍他的肩膀,指着城楼下聚集的人群道:"大事还在后头呢……"

  姚大人问牛野:“真放到城下来打?”

  牛野点头,“是的,把95炮上城门,240炮进城,我要让所有绿营和八旗兵的军官都在城墙上看看我们的绝对武力,免得他们会有二心!”

  然后,牛野叫来赵德胜,请教他清军的大炮最远能在多少米开炮轰击城墙?

  3月14日,天津城刚经历了一场易帜。春寒料峭,城西的旧炮台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硝烟味。降将赵德胜裹紧了身上的棉袄,带着肖万里一行人踩着碎石登上炮台。远处,大地苍茫,三万清军距离天津只有一日的路程。

  "牛爷,您问清军大炮的射击距离?"赵德胜用冻得发红的手指点了点最近的一门重炮,"您瞧这尊'武成永固大将军炮',重三千六百斤,炮膛里能塞进去四斤重的铁弹。可您猜怎么着?它最管用的距离,也就七百来步。"

  牛野眯起眼睛,望着灰蒙蒙的天际线。

  "这话怎么说?"牛野问道。

  赵德胜苦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块油布,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张泛黄的图纸。"您看这图"他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刻度,"这是大炮射程图,清军这些大炮啊,都是照着老祖宗的方子造的。说是能打七八里地,可实际上..."他摇摇头,"真要打到五里开外,炮弹飞过来,已经没了力道,连城墙的砖头都轰不动。"

  一阵冷风吹过炮台,卷起几片枯叶。赵德胜把油布往怀里又揣了揣,继续说道:"我亲眼见过这些大炮试射。离城墙三百步开外,炮弹打上去,城垛子就哗啦啦往下掉砖。可要是再远个一两百步..."他比划了个手势,"那炮弹就跟挠痒痒一样,根本轰不动城墙。"

  刘爷蹲下身,轻轻抚摸那些古老大炮炮管上斑驳的铜锈。他注意到炮架的木质部分已经有些开裂,显然这些老家伙服役多年了。

  "所以,清军大炮攻城要把炮推进到三百步?",牛也追问道。

  "嘿,这里头讲究可大了。"赵德胜压低声音说道,"离得太近,守军的两人抬枪,就能打到,可离得太远..."他指了指图纸上标注的数字,"炮弹打不准,即轰不到城墙上的炮位,也轰不烂城墙。"

  晨雾渐渐散去,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炮台上。牛野眯起眼睛望向远方,仿佛看到了清军攻城的场景。

  "所以啊,"赵德胜收起图纸,拍了拍炮管上厚厚的灰尘,"清军这些大炮,打起仗来就得贴着城墙根儿摆开。离近了,炮弹才有准头,也才能吃力”

  牛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炮台上,几个妈祖军正在费力地推动一门95炮,炮轮在冻土上碾出深深的沟壑。

  远处,天津卫的城墙巍峨绵延,到处都是隔二十米一门妈祖95炮在布置的身影。

  转身,牛野走到后面城墙的位置,向着城内遥望,一里地外的教场上有两门240炮正在部署。

  牛野再次走到西城门的城门楼子上,下达了命令:“沿着城外六百米,七百米,八百米,每隔百米做一个炮兵标距点,要让没门炮都能根据这些标位点知道敌我的精确距离。”

  赵德胜此时还在城墙上,他睁大了眼睛,简直不敢相信,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多的大炮,每隔二十米一门大炮,他放眼望去三里的西城墙上,至少有70门大炮,这根本就是他们以前做梦也做不出来的。

  而且这些炮的炮管极长,打出的炮弹肯定极远。

  天津城西的城墙上,春寒中,几门漆黑发亮的新式大炮刚被架设好,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炮兵们正忙着调整炮架,紧固螺栓,汗水顺着他们的脖颈流进衣领里。

  赵德胜披着一件旧棉袄,站在城垛边,眯着眼打量这些从未见过的火炮。它们的炮身比传统的红夷大炮长,但炮口却比红衣大炮还要粗壮,炮尾还有一个奇怪的装置,像是……从后面装炮弹的?

  他皱了皱眉,大步走过去,拍了拍一个正拧螺丝的年轻炮兵的肩膀。

  “喂,小子,这玩意儿怎么跟咱们的老炮不一样?”赵德胜指着那门大炮,问道。

  那炮兵回头,见是降将赵德胜,连忙行了个礼:“赵大人,这是新到的‘妈祖九五炮’,是最新的后装线膛炮。”

  “后装?”赵德胜瞪大了眼睛,凑近了些,指着炮尾那个黑黝黝的开口,“这……这炮弹不是得从炮口塞进去吗?咋从后头装?”

 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炮手笑了:“赵大人,这叫‘后装炮’,炮弹从炮尾装进去,再用这个……”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带扳手的小装置,“撞针击发,比老式的前装炮快多了!”

  赵德胜蹲下身,好奇地盯着那门炮,伸手摸了摸炮管上刻着的数字——“95 40倍径”。

  “九五毫米口径?四十倍径?”他抬头问,“啥意思?”

  “回大人,九五毫米是炮弹的直径,四十倍径……呃,是说炮管长度是口径的四十倍。”炮手解释道。

  炮手指了指城墙上的红夷大炮,“这种18磅的红夷大炮我昨天量过是30倍径的。”

  赵德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这玩意儿……最远能打多远?有效距离能有多少?三十息(约一分钟)能放几炮?”

  年轻炮兵咧嘴一笑:“回大人,这炮要是装药足,平射的话,最远能打到四千多米,但有效杀伤距离大概一千二到一千五,再远了炮弹就没劲儿了。”

  “那三十息能打几发?”赵德胜追问。

  “正常情况下,熟练的炮组,三十息能打四发。”炮手比划着。

  赵德胜啧啧称奇,站起身,拍了拍炮管:“好家伙,比咱们的老红夷炮快多了!那老炮装一发炮弹得半天,这玩意儿……”他掰着手指算了算,“三十息四发,那七十门炮,三十息之内就是。。。280发炮弹?”

  年长的炮手笑道:“大人,这炮不光打得快,炮弹也厉害,要是装上开花弹,一炸能掀翻一大片!”

  赵德胜来了兴趣,他第一次听说开花弹,就让人给他好好讲一讲。

  老炮兵说道:“理论上是15米半径,但我们多次实验,感觉12米的的杀伤应该是靠谱的!”

  此刻,孩童在城墙后面奔跑,一边跑,一边喊道:“号外,号外,第一舰队进入山东,今日围困济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