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海禁策出?权谋削敌势-《读心皇后:庶女逆袭凤鸣九天》

  马蹄声在宫门前停下,沈知微翻身下马,脚刚落地就感到一阵酸软。她站稳片刻,抬手扶了扶鬓边白玉簪。风沙还沾在衣领上,但她没有拍去。

  裴砚也下了马,站在她身侧。他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只轻轻点头。两人并肩朝紫宸殿走去。

  殿门大开,文武百官已在两侧立定。沿海富商代表跪在殿中,为首的老者额头贴地,声音发颤:“陛下,娘娘,海禁一开,百姓无路可走啊!”

  沈知微走到御阶之下,并未登台。她站在那里,目光扫过那些人。他们穿的是绸缎,袖口绣金线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。这样的人,说什么百姓活不下去?

  她抬起手,对身后侍卫道:“抬上来。”

  三口黑木箱被搬进大殿,重重落在青砖上。其中一个盖子松动,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。

  老商人猛地抬头,眼神一闪。

  沈知微注意到了。她不动声色,指尖悄然触到耳侧。

  【心镜系统启动】

  【目标:沿海富商首领】

  【心声读取中……】

  “完了……账册怎会还在?烧过的那份明明已经……”

  三秒过去。她收回手,声音不高:“你刚才想的是‘烧过的那份’?”

  老商人浑身一抖,脸色瞬间发白。

  没人接话。满殿安静下来。

  沈知微缓步上前,亲手掀开第一只箱子。里面是成捆的账册,封皮上有墨字编号,还有火燎过的痕迹。她抽出一本,翻开一页,念道:“正月十七,倭船靠岸,卸货八十箱。抽成三成,银两交于东城柳记钱庄,经手人周通。”

  她合上账本,看向殿外:“传证人。”

  一名身穿粗布衣的男子被带进来,双手戴镣。他是之前从倭船上救下的俘虏,已被审讯多日。

  “你说你是押货小吏?”沈知微问。

  “是。”男人低头,“每趟货都记账,一份留底,一份交主家。”

  “那你认得这些字迹吗?”

  他接过账本,只看了一眼就点头:“这是我们的私印标记,错不了。”

  沈知微转回身,盯着那群商人:“你们说海禁断民生,可你们运的不是米粮盐布,是火油、弩机、铁甲。这些东西,不该出现在民间商船上。”

  老商人突然抬头:“娘娘!那是贼人冒用我商号名义,我们毫不知情!”

  沈知微冷笑:“不知情?这账册里每一笔进出,都有你们商会的暗码。连交接地点都在你们名下的码头。你还敢说不知情?”

  对方张嘴要辩,却被她打断:“你心里现在想的是——‘只要咬死不认,最多罚些银子’,对不对?”

  全场哗然。

  老商人像是被人掐住喉咙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  裴砚坐在龙椅上,一直没动。此刻他终于开口:“皇后所奏七条海禁策,准。”

  玉圭掷地,发出清脆声响。

  “凡经查实与敌通商者,抄没家产,族人永不许出海经商。违令船只,一律焚毁沉江。”

  几个商人当场瘫倒。有人开始磕头求饶,声音混成一片。

  沈知微转身面向裴砚,低声道:“还需一道密令。”

  “说。”

  “封锁所有内河支流渡口,派兵巡查。凡是夜间行船、无通行文书者,直接扣押。”

  “准。”他顿了顿,“你还要什么?”

  “查户部侍郎周通。”

  “他已经不在户部了。”裴砚淡淡道,“三天前调去了礼部。”

  “那就把他调回来。”她说,“我要当面问他,为何他的印章会出现在走私通关文书上。”

  裴砚看着她,片刻后点头:“明日召他入宫。”

  议毕,群臣退下。商人被拖出去时还在喊冤,声音越来越远。

  殿内只剩他们两人。

  沈知微终于松了口气,靠在柱子上闭眼片刻。赶路一夜,又连着应对三波质询,她脑子还在转,但身体已经开始发沉。

  裴砚走下御阶,站到她面前。“你能撑到现在,不容易。”

  她睁开眼:“你也一夜没睡。”

  他没否认。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
  “等消息。”她说,“老柳渡那边应该快有战报了。只要堵住水道,倭寇舰队进不来,裴昭的人就只能困在岛上。”

  “你觉得他们会放弃?”

  “不会。”她摇头,“但他们会选择保命。要么投降,要么内斗。”

  裴砚沉默一会儿,忽然问:“你刚才用的那个能力……是不是又发动了?”

  沈知微一顿。

  她没料到他会提这个。自从那次雪夜救她之后,他从未追问过她的手段来源。

  她只答:“我只是听到了他说不出口的话。”

  裴砚盯着她看了几息,最终没再追问。“走吧,去偏殿。军报送来了,我们需要看地图。”

  两人离开紫宸殿,沿着宫道往东走。天色阴沉,风吹起檐角铜铃,叮当响了一声。

  偏殿门口站着两名侍卫。一人见帝后到来,立刻推开门。

  沈知微走进去,看见桌上铺着一张海图。正是昨夜那张,只是多了几处红点标注。

  她刚要上前细看,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
  一名太监小跑进来,跪地禀报:“启禀陛下,贵妃娘娘,周通大人刚入宫门,就在台阶上摔倒了,口吐白沫,人事不省!”

  沈知微立即看向裴砚。

  裴砚皱眉:“送太医院?”

  “已经抬过去了。但……”太监迟疑了一下,“他手里攥着一块布片,说什么也不肯松开,嘴里一直念着‘不是我’‘烧了’……”

  沈知微快步往外走。

  裴砚跟上。

  太医院药房外,一群人围在床前。周通躺在榻上,面色青紫,嘴角仍有白沫。一名太医正在把脉。

  沈知微拨开人群走近,目光落在他右手。

  那只手紧紧蜷着,指缝间露出一角深蓝色布料。

  她伸手掰开他的手指。

  布片被取了出来。上面有一行小字,墨迹已晕开,但仍能辨认:

  “三月十五,老柳渡,火油三百桶,收讫。”

  沈知微捏着布片,缓缓抬头。

  裴砚站在她身后,声音低沉:“这不是今天的日子。”

  她转头看他:“有人提前泄露了行动时间。”

  “谁?”

  “还不知道。”

  “但一定在宫里。”

  她将布片递给他。

  “现在的问题是——”她盯着床上昏迷的男人,“他是真中毒,还是装的?”

  裴砚接过布片,还没说话,周通突然抽搐了一下,眼皮剧烈抖动。

  下一刻,他猛地睁眼,直勾勾看向沈知微,嘴唇颤抖着挤出两个字:

  “救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