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尖落下的瞬间,血顺着第七笔的末端滴进石缝,拓纸又一次浮起幽蓝微芒,三行古篆重现:**祭逆门,血启心,七返魂。**
不一样了。
上一次是顿悟,这一次是回应。
不是重复,是确认。
就像有人站在门后,听见了叩击,轻轻应了一声。
我盯着那道多出的竖痕,像是签收的印记。
雪儿尾巴搭在我腕上,没动,体温比刚才稳了些,但尾尖微微发颤,像是在数什么。
陈智的手指蜷着,黑液还在爬,一滴一滴落在石面,发出短促的“嗤”声——那声音不再错乱,反而形成某种节律,三短一长,像在模仿心跳。
我忽然明白了。
不是写一遍就行。
是得写够七遍。
七次违逆,七次叩门,七次把刀尖朝自己心口递。
我撕下最后一张黑狗皮拓纸,铺在掌心。伤口还没合,血还在渗,正好够用。
第一轮,我念一句“祭逆门”,划一笔反字。
第二轮,念“血启心”,再写七笔。
第三轮开始,空气里有了变化——每写完一轮,雕像底座的裂痕就扩张一丝,像是锁链在松动。
到第五轮时,头顶砂石开始往下掉,不是震,是整条墓道在收缩呼吸。
我咬破舌尖,继续写。
第六轮,陈智突然闷哼一声,手臂上的黑液猛地向上窜了一寸,直逼肩胛,烙出半个“逆”字形状。
他没醒,但身体在替我扛。
雪儿抬头看我,瞳孔不再是缝,而是完全扩散成圆,像两口深井。
它没松开尾巴,反而压得更稳,像是在说:**继续。**
第七轮,我闭眼。
不是为了集中,是为了不看。
写到第五笔,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,像是有东西在体内拧转。
第六笔,嘴里泛起铁锈味。
第七笔,我用尽力气,将刀尖狠狠划下,血溅在拓纸上,整张皮纸瞬间干涸,吸光所有红痕。
轰——
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。
雕像整座向内塌陷三寸,底座环形凹槽彻底裂开,浮出一圈幽蓝光纹,像是活脉在跳动。
地面随之亮起,一条蜿蜒的光路自底座延伸而出,穿过墓道,直指深处,十余丈外,没入石壁。
成了。
不是门,是路。
不是机关,是召唤。
我喘了口气,把拓纸残片塞进衣袋。火折子亮了一下,烧尽最后一角,灰烬飘落时,光路微微闪烁,像是在回应火焰的节奏。
雪儿站起身,四肢还有些发软,但站住了。它往前走了一步,光纹随之亮起一截。
第二步,稳定。
第三步,它突然停下,尾巴僵直。
前方三步,一道无形墙挡着,它撞上去,被轻轻弹回。
不是封印,是等待。
等一个动作,等一句口令,等一个**对的人**。
我回头看了眼陈智。
他还靠墙坐着,脸色灰白,但眼皮动了动,手指缓缓抬起,指向我,又指向光路尽头,动作极慢,像是在传递某种暗语。
我懂了。
不是往前走就行。
是得**回头**。
“祭逆门”——不是门,是逆祭之处。
不是迎上去,是背对它,再回头。
我转身,背对光路,面朝来路。
一步。
两步。
三步。
……
六步。
第七步落下,我猛然回身,刀尖直指虚空。
刀锋所向,石壁如水波荡开,涟漪扩散,一道窄缝浮现,高不过三尺,宽仅容身,内里冷风涌出,夹着腐香与一丝极淡的钟鸣余音。
成了。
雪儿走过来,蹭了蹭我腿侧,然后率先迈步,停在缝隙前,回头等我。
陈智终于睁眼,嘴唇干裂,声音沙哑:“……门不在眼前,在第七次回头时。”
我没答话,收刀入鞘。
金属与缺口摩擦,发出短促刺响。
那声音一出,雕像眼眶中的裂痕又扩大半分,像是在笑。
我迈步向前。
距缝隙还有五步,光路突然暗了一截。
四步,雪儿耳朵猛地一抖。
三步,陈智抬手,五指张开,做了个“停”的手势。
我停下。
缝隙里的风变了。
不再是单向吹出,而是开始**呼吸**——吸,停,呼,停,像有东西在另一侧,正缓缓醒来。
雪儿低鸣一声,尾巴贴地,不再前行。
陈智挣扎着想站起来,手撑地面,黑液从指缝渗出,在石板上画出半个螺旋。
我站在原地,手按刀柄。
刀鞘还在滴黑液,一滴,落在脚边石缝里。
那滴黑液没立刻消失。
它悬在缝隙边缘,颤了半息,然后——
**倒流回刀鞘**。
        不一样了。
上一次是顿悟,这一次是回应。
不是重复,是确认。
就像有人站在门后,听见了叩击,轻轻应了一声。
我盯着那道多出的竖痕,像是签收的印记。
雪儿尾巴搭在我腕上,没动,体温比刚才稳了些,但尾尖微微发颤,像是在数什么。
陈智的手指蜷着,黑液还在爬,一滴一滴落在石面,发出短促的“嗤”声——那声音不再错乱,反而形成某种节律,三短一长,像在模仿心跳。
我忽然明白了。
不是写一遍就行。
是得写够七遍。
七次违逆,七次叩门,七次把刀尖朝自己心口递。
我撕下最后一张黑狗皮拓纸,铺在掌心。伤口还没合,血还在渗,正好够用。
第一轮,我念一句“祭逆门”,划一笔反字。
第二轮,念“血启心”,再写七笔。
第三轮开始,空气里有了变化——每写完一轮,雕像底座的裂痕就扩张一丝,像是锁链在松动。
到第五轮时,头顶砂石开始往下掉,不是震,是整条墓道在收缩呼吸。
我咬破舌尖,继续写。
第六轮,陈智突然闷哼一声,手臂上的黑液猛地向上窜了一寸,直逼肩胛,烙出半个“逆”字形状。
他没醒,但身体在替我扛。
雪儿抬头看我,瞳孔不再是缝,而是完全扩散成圆,像两口深井。
它没松开尾巴,反而压得更稳,像是在说:**继续。**
第七轮,我闭眼。
不是为了集中,是为了不看。
写到第五笔,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,像是有东西在体内拧转。
第六笔,嘴里泛起铁锈味。
第七笔,我用尽力气,将刀尖狠狠划下,血溅在拓纸上,整张皮纸瞬间干涸,吸光所有红痕。
轰——
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。
雕像整座向内塌陷三寸,底座环形凹槽彻底裂开,浮出一圈幽蓝光纹,像是活脉在跳动。
地面随之亮起,一条蜿蜒的光路自底座延伸而出,穿过墓道,直指深处,十余丈外,没入石壁。
成了。
不是门,是路。
不是机关,是召唤。
我喘了口气,把拓纸残片塞进衣袋。火折子亮了一下,烧尽最后一角,灰烬飘落时,光路微微闪烁,像是在回应火焰的节奏。
雪儿站起身,四肢还有些发软,但站住了。它往前走了一步,光纹随之亮起一截。
第二步,稳定。
第三步,它突然停下,尾巴僵直。
前方三步,一道无形墙挡着,它撞上去,被轻轻弹回。
不是封印,是等待。
等一个动作,等一句口令,等一个**对的人**。
我回头看了眼陈智。
他还靠墙坐着,脸色灰白,但眼皮动了动,手指缓缓抬起,指向我,又指向光路尽头,动作极慢,像是在传递某种暗语。
我懂了。
不是往前走就行。
是得**回头**。
“祭逆门”——不是门,是逆祭之处。
不是迎上去,是背对它,再回头。
我转身,背对光路,面朝来路。
一步。
两步。
三步。
……
六步。
第七步落下,我猛然回身,刀尖直指虚空。
刀锋所向,石壁如水波荡开,涟漪扩散,一道窄缝浮现,高不过三尺,宽仅容身,内里冷风涌出,夹着腐香与一丝极淡的钟鸣余音。
成了。
雪儿走过来,蹭了蹭我腿侧,然后率先迈步,停在缝隙前,回头等我。
陈智终于睁眼,嘴唇干裂,声音沙哑:“……门不在眼前,在第七次回头时。”
我没答话,收刀入鞘。
金属与缺口摩擦,发出短促刺响。
那声音一出,雕像眼眶中的裂痕又扩大半分,像是在笑。
我迈步向前。
距缝隙还有五步,光路突然暗了一截。
四步,雪儿耳朵猛地一抖。
三步,陈智抬手,五指张开,做了个“停”的手势。
我停下。
缝隙里的风变了。
不再是单向吹出,而是开始**呼吸**——吸,停,呼,停,像有东西在另一侧,正缓缓醒来。
雪儿低鸣一声,尾巴贴地,不再前行。
陈智挣扎着想站起来,手撑地面,黑液从指缝渗出,在石板上画出半个螺旋。
我站在原地,手按刀柄。
刀鞘还在滴黑液,一滴,落在脚边石缝里。
那滴黑液没立刻消失。
它悬在缝隙边缘,颤了半息,然后——
**倒流回刀鞘**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