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3章 北元情报收集-《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》

  塞北的风已带了刺骨的寒意。一支支身着破旧皮袍的探子正从草原深处潜行归来,他们的靴底沾满了泥浆与草屑,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,却都紧攥着怀里的羊皮卷——那是北元王庭最新的布防图,是用血与命换来的情报。

  朱元璋的御书房里,烛火摇曳,映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密报。他指尖划过一张标注着北元粮草库位置的地图,忽然抬头看向站在阶下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:“脱古思帖木儿的主力,真在克鲁伦河沿岸?”

  蒋瓛躬身递上一份墨迹未干的供词:“回陛下,这是刚从俘虏口中审出的。北元左丞相失烈门亲率三万铁骑屯驻克鲁伦河下游,右翼宗王阿速歹带两万骑兵守在肯特山,左翼太尉蛮子太尉则在鄂嫩河布防,形成三角之势护卫王庭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那俘虏是失烈门的亲卫,他说北元军中火器营刚添了二十门回回炮,是从西域辗转买来的,射程比咱们的碗口铳远三成。”

  朱元璋眉头微蹙,拿起案上的朱笔,在克鲁伦河旁重重圈了个红圈:“回回炮……看来脱古思帖木儿是铁了心要跟咱硬碰硬。”他转向一旁的徐达,“中山王觉得,这些探子的消息靠谱吗?”

  徐达正捧着一张北元将领的花名册,指尖点在“蛮子太尉”的名字上:“陛下,臣已让旧部核对过,这蛮子太尉原是扩廓帖木儿的部将,善用骑兵突袭,去年在应昌府外,就是他差点劫了咱的粮队。探子说他在鄂嫩河沿岸挖了三道壕沟,埋了尖木桩,这打法倒是跟他十年前一模一样,错不了。”

  “还有这个。”蓝玉大步走进来,将一卷兽皮地图拍在案上,皮料粗糙的表面用炭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点,“这是从北元牧民那儿换的,每颗点都是他们的羊群驻牧地。臣让人核了,这些驻牧地比去年南移了两百里,说明北元的草场不够了,粮草怕是真如探子所说,只够支撑到冬初。”

  朱元璋的手指在兽皮地图上摩挲,忽然停在一处标着“黄羊坡”的地方:“这儿为何画了个骷髅头?”

  “是陷阱。”蒋瓛连忙解释,“探子说北元在那儿挖了丈深的陷马坑,上面铺着草皮,周围埋了哨探,专等咱们的骑兵上钩。前几日有个小队不慎闯进去,二十人只逃回来三个,还被打断了腿。”他说着掀开身后的布帘,两个裹着绷带的士兵被扶了进来,其中一人挣扎着跪下,声音嘶哑:“陛下,陷马坑底全是铁刺,弟兄们……全被扎穿了……”

  朱元璋扶起他,目光沉得像塞北的冰:“辛苦你们了。传令下去,给殉职的弟兄们追封世袭百户,家属由朝廷赡养。”他转向众将,“看来北元是做足了准备,咱们的情报还得再细些——他们的水源地在哪儿?回回炮的工匠藏在哪个营?还有,脱古思帖木儿的贴身护卫,是阿速卫还是钦察卫?”

  “臣这就加派人手。”蒋瓛躬身领命,刚要退下,就被蓝玉叫住。

  “等等。”蓝玉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里面是块风干的肉干,“这是探子从北元军营附近捡的,闻着有股霉味。臣让膳房验了,里面掺了沙砾,还有点马粪的腥气——他们的粮草不仅少,还掺了杂物,士兵怕是早有怨言。”

  徐达捻起一点肉干碎屑,放在鼻尖轻嗅:“扩廓帖木儿在时,北元军粮从不敢掺假。如今连这点规矩都破了,可见他们的后勤是真撑不住了。”他看向朱元璋,“陛下,这倒是个机会,咱们可以……”

  “散布流言。”朱元璋接过话头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就说失烈门私吞了西域送来的粮草,故意让士兵吃掺沙的肉干。再透点消息给阿速歹,说蛮子太尉想把他的骑兵调去填陷马坑——让他们窝里斗起来。”

  “妙!”蓝玉一拍大腿,“臣这就让探子混进北元各营,找那些被克扣军粮的小校喝酒,保准把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。”

  徐达却忽然皱眉:“陛下,探子们已经折损了三十多个,再深入的话……”

  “朕知道。”朱元璋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声音低沉,“告诉弟兄们,再撑些日子。等拿下北元王庭,朕亲自给他们斟酒。”他拿起一支金笔,在密报上批了个“准”字,“让辽东都司配合,从女真部落那边绕过去,查清楚鄂嫩河的冰层厚度——冬天快到了,说不定能从冰面上抄他们的后路。”

  蒋瓛领命退去,御书房里只剩下朱元璋和徐达。烛火映着两人的身影,朱元璋忽然轻声道:“中山王,你说这些探子,会不会有人被北元策反?”

  徐达沉默片刻,道:“臣让每个探子都带了信物,若是被策反,信物会少一角。至今送来的密报里,信物都完好无损。而且……”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,上面刻着“忠”字,“这是探子们临行前求的,说若死了,就把这玉佩带回给家人——他们心里装着的,是大明的疆土。”

  朱元璋拿起玉佩,指尖划过冰凉的玉面,忽然起身:“传朕旨意,给所有探子的家人加发三个月俸禄,再送些棉布和粮食。告诉他们,朝廷记着他们的功劳。”

  夜色渐深,塞北的风卷着雪粒敲打着窗棂,而御书房的烛火依旧明亮。一份份情报从草原深处汇集而来,像一条条隐秘的线,渐渐织成一张笼罩北元王庭的大网——网的尽头,是朱元璋眼中势在必得的光。

  三日后,蒋瓛再次进殿时,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:“陛下,探子混进了北元的工匠营,那二十门回回炮,有一半是坏的!工匠说缺铜料,炮身薄得像纸片,怕是放两炮就炸膛。还有,脱古思帖木儿的贴身护卫,是他儿子地保奴带的阿速卫,那些人只认黄金家族的血脉,跟失烈门面和心不和。”

  朱元璋接过情报,忽然笑了:“好,好得很。”他将密报推给徐达,“中山王,你看,这网差不多可以收了。”

  徐达看着密报上北元各营的矛盾点被红笔圈出,眼中闪过锐光:“臣这就去调兵,按陛下的意思,分三路……”

  “不。”朱元璋按住他的手,目光落在地图最北端的“捕鱼儿海”,“再等等。等第一场雪落下,咱们去捕鱼儿海‘捕鱼’。”

  烛火“噼啪”一声爆了个灯花,映着地图上那个注定要写入史册的地名,也映着朱元璋嘴角那抹运筹帷幄的笑。而此刻的草原深处,一个满身是伤的探子正咬着牙爬向明军的据点,怀里的羊皮卷沾着血污,却依旧完好——上面画着北元王庭最后的屏障,捕鱼儿海沿岸的沙丘走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