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9章 朱元璋的治国新思-《穿越朱元璋,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》

  应天府的早朝钟刚敲过第三响,朱元璋已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。他指尖叩着紫檀木扶手,目光扫过阶下垂首而立的百官,殿内的铜鹤香炉正飘着一缕清苦的檀香——那是他特意让人换的,说寻常龙涎香太腻,闻着昏头。

  “都抬起头来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道,“前几日山东客栈的事,你们都听说了?”

  户部尚书周德兴出列躬身:“臣等已听闻,幸得陛下吉人天相,刺客未能得逞。”

  “吉人天相?”朱元璋冷笑一声,随手将案上的卷宗扔了下去,纸页散落一地,最上面那张正是客栈遇袭的勘验记录,“刺客带着火铳潜入应天府三日,沿途驿站居然没一个人报官。周德兴,你管的户籍治安,就是这么管的?”

  周德兴额头冒汗,刚要辩解,朱元璋已转向兵部尚书廖永忠:“廖尚书,北美船队全军覆没,你那水师提督是摆设?”

  廖永忠硬着头皮回话:“陛下,欧洲人的战船确实比咱们的快,火炮射程也远……”

  “朕要的不是理由!”朱元璋猛地一拍案,龙椅上的鎏金扶手都震得发响,“朕要你们想办法!当年鄱阳湖水战,陈友谅的船比咱们大十倍,不照样被朕烧了个精光?”

  殿内鸦雀无声,连香炉里的烟都像是冻住了。过了半晌,吏部尚书胡大海小心翼翼地出列:“陛下息怒,臣以为,当务之急是先整肃地方吏治。山东那些捕快连个刺客都抓不住,不如……”

  “不如什么?”朱元璋挑眉,“你想说不如换成锦衣卫去管地方?”

  胡大海一怔,忙道:“臣不敢!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觉得旧法子不灵了,对吧?”朱元璋忽然放缓了语气,起身踱到殿中,“你们都觉得,朕这几年对厂卫管得太松,可你们看看地方官办的事——粮仓账目对不上,驿站里的马瘦得像柴火,连个刺客都查不出踪迹!”

  他捡起地上的卷宗,指着其中一页:“这刺客用的火铳,枪管刻着佛郎机的标,显然是从海上传进来的。耿炳文!”

  刑部尚书耿炳文连忙应声:“臣在!”

  “你刑部的海禁文书发下去三个月,沿海关隘居然还有人敢私放外商,查!给朕一查到底!”

  “臣遵旨!”

  朱元璋又转向工部尚书华云龙:“你部新造的战船,试航时居然漏水,工匠贪了多少料钱,你心里有数吗?”

  华云龙脸色发白,扑通跪下:“臣失职,请陛下降罪!”

  “降罪有用?”朱元璋哼了一声,“限你三个月,把战船的图纸改了,用料必须亲自盯着,再出岔子,朕让你去船厂当苦力!”

  “谢陛下开恩!”

  看着华云龙磕头的样子,朱元璋忽然叹了口气:“朕不是要为难你们。当年打天下的时候,咱们的船不如陈友谅,枪不如张士诚,不照样赢了?靠的是什么?靠的是上下一条心,靠的是敢变法子!”

  他走到殿门口,推开沉重的朱漆门,晨光涌进来,在青砖地上铺成一片金毯:“你们看这太阳,每天都从东边升,可每天的光都不一样。治国也一样,老抱着旧规矩不放,迟早被人追上。”

  户部侍郎朱文正突然出列:“陛下,臣有一议。”

  “讲。”

  “臣以为,可在应天府、顺天府试点‘警务’,从退役士兵里选些老实本分的,专门管巡逻捕盗,归地方官管,但受锦衣卫监督。”朱文正顿了顿,“就像当年的卫所制,军民分治,各有专司。”

  朱元璋眼睛一亮:“接着说。”

  “这些‘警察’不占军编,不用打仗,就管地方治安。百姓丢了东西、邻里闹纠纷,都归他们管。”朱文正越说越顺,“这样一来,捕快那些杂事有人分担,地方官也能专心管民政。”

  “有点意思。”朱元璋摸着下巴,“胡大海,你觉得这法子可行?”

  胡大海忙道:“臣以为可行!退役士兵纪律性强,又熟悉武艺,比那些油滑的捕快靠谱。”

  “好!”朱元璋拍板,“朱文正,你牵头,先在应天府选两百个退役士兵,朕给他们特制的腰牌,遇着宵小之辈,先抓了再说!”

  他又看向兵部:“廖永忠,你水师那边,别老盯着大船,学学欧洲人的法子,造些快舰,船上别堆那么多兵,多装几门炮,灵活点!”

  “臣明白!”

  “耿炳文,海禁要严,但也不能一刀切。正经商人想通商的,让他们按规矩交税,登记在册,派锦衣卫盯着,敢走私军火的,斩!”

  “臣遵旨!”

  “华云龙,战船的事,朕派康茂才去帮你。他当年监造的楼船,在鄱阳湖里撞沉过三艘敌舰,让他给你把把关。”

  一直没吭声的康茂才连忙出列:“臣定不辱使命!”

  朱元璋环视众人,晨光在他鬓角的白发上镀了层金:“朕知道,变法子会疼,会有人骂。可不变,将来咱们的子孙就得挨刀子!你们都是跟着朕打天下的老弟兄,该明白这个理。”

  胡大海突然道:“陛下,那厂卫……”

  “厂卫照样管监察,但不能插手地方行政。”朱元璋说得斩钉截铁,“东厂管宫里,西厂管百官,锦衣卫管外面的奸细,各管一摊,谁也别越界。”

  他走回龙椅坐下,端起太监刚递来的茶:“就这么定了。朱文正,三天后把警察的章程给朕;华云龙,战船图纸改好先给康茂才看;耿炳文,海禁的案子,每周报一次进展。”

  “臣等遵旨!”

  百官退下时,朱元璋叫住了朱文正:“你那警务的法子,是自己想的?”

  朱文正老实回话:“是听应天府的一个老捕头说的,他说捕快既要收税又要抓贼,实在顾不过来。”

  “嗯。”朱元璋点头,“多听听底下人的话,比闷在衙门里强。记住,变法子不是为了折腾人,是为了让日子好过点。”

  朱文正躬身:“臣记下了。”

  待殿内只剩自己,朱元璋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操练的锦衣卫。他们穿着新裁的飞鱼服,腰里的绣春刀闪着冷光,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四处盘查——他昨晚刚下了令,非公务不得擅入民宅。

  “变吧。”他对着晨光轻声说,“不变,怎么对得起那些跟着朕打天下的弟兄,怎么对得起这万里江山。”

  香炉里的檀香还在飘,只是这一次,烟缕不再滞涩,顺着穿堂风,轻轻漫出了奉天殿。